“丞相大人說的這麼肯定,是因為,當年那事之後,你就毀掉了所有的信件吧。”洛雲深淡淡的語氣,卻一下子戳到了伊鬆之的心口。

伊鬆之呼吸一窒,洛雲深說的沒錯,他之所以這麼肯定,就是因為他連夜就燒毀了所有的信件,以免被人抓住把柄,而且他毀掉的可不隻是所有的信件,包括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也被他一一滅口了,所以他才篤定,這封信是假的。

伊鬆之轉頭看著跪在地上,身姿挺拔的洛雲深,心中已經醞釀起洶湧的殺意,他沒有想到洛雲深的命這麼大,當年那樣的局勢都能讓他逃脫。

“丞相大人是不是篤定我沒有證據,在丞相大人看來,認證物證已經盡數被銷毀了,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時候百密一疏。”

洛雲深的態度依然悠然自得,語速不緊不慢,但是說出的話卻令伊鬆之心頭直跳,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百密一疏?伊鬆之的眉頭漸漸地打結起來,卻依然強裝鎮定“你在說什麼,老夫聽不懂。”

“密函送達趙國,不日,丞相就收到了我方全軍覆沒,我洛雲深失蹤的消息,此時一成定局,所以你設宴款待了所有涉嫌其中的屬下以作寬慰,宴席上,你還許下他們大好前程和金銀財寶,那些人個個歡欣雀躍,殊不知,這頓飯,正是他們的催命符!”

伊鬆之心中一驚,他不清楚洛雲深為何會知道當年舊事,就連他設宴款待伺機下手一事都一清二楚。

在場的官員也都神色各異,憤怒有之,疑惑有之,猜忌有之,不可置信也有之,不過洛雲深可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自顧自接著說。

“你將毒盡數倒進了酒中,接著敬酒之際,毒死了在場的所有人,可惜,你定然不知道,他們當中有個人酒精過敏,他偷偷的將毒酒換成了茶水,卻正好躲過了一劫,敬完酒的你自鳴得意,那人幾番驚險逃脫,最後逃離京城,隻是他擔心會被你找到,於是他臨摹了當年你與趙國私通的信函,隻想著有朝一日若是被你抓到,憑借這個,以此威脅你換來一線生機。”

伊鬆之的臉色已經變得徹底不好看了,他真的沒有想到當年竟然還有人活著,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大大的不利,特別是那封現在握在君陌然手裏的信件,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皇上,這人心思叵測,瞎編了些莫須有的罪名按在老臣身上,老臣冤枉啊,他來曆不明,滿口胡言亂語,就算他是真的洛雲深,可是為何,當年邊疆戰場全軍覆沒,所有的人都戰死沙場,隻有他能活下來呢,皇上,這人不得不防啊。”

君陌然一直都安安靜靜的聽著,手中的信函也尚未打開,他在心中一直盤算著兩個人的話,此時聽到伊鬆之的問題,不由也點點頭,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洛雲深,你說你當年拚死逃出,當年邊疆戰況如此慘烈,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皇上,臣與幾名將士拚死殺出重圍,但是個個都身受重傷,幸得他們拚死相互,最後隻剩下臣一人,後來被苜蓿老人所救,不但治好了臣的身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