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淺緊緊的抓住君逸寒的手,滿臉的汗珠,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星月般的眼眸也開始渙散,烏發散落在君逸寒的手臂上。
君逸寒看著這樣痛苦的洛雲淺,隻覺得心如刀割,一雙眼睛已經被鮮血染紅,瓷瓶裏的丹藥已經盡數讓洛雲淺服下,卻沒有絲毫的緩解,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人,眼中帶著幾分哀求,他知道掌門一直跟在後麵的。
掌門卻站著沒動,老淚縱橫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那是他掏心相對的孩子,他是真心把她當女兒疼愛,如今見她這樣痛苦,他卻無能為力。
此時跌跌撞撞從遠處跑來一個人,發絲淩亂,胡子拉碴,砰的撲到在洛雲淺身邊。
“小妹,小妹?”
洛雲深難以抑製自己的痛苦,麵色驚恐的看著洛雲淺。
君逸寒一見到洛雲深仿若看到救星一般,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可有辦法,可有辦法?”
縱使早就約定好生死相隨,可是此刻見到洛雲淺痛苦不堪的模樣,君逸寒心亦如刀絞,平日的冷靜自持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無解!無解!是一隻白書,空無一字啊!”洛雲深悲痛的大喊出聲,他晝夜兼程卻難以找到破解之法,如今依舊要讓小妹受此折磨。
原本君逸寒滿含希冀的眼神驟然暗了下來,仿佛生命中最後一絲火光熄滅了。
“咳咳,哥,你……回來了?”
洛雲淺勉強勾起一抹淺笑,唇邊的血液大口大口的溢出來,染紅了她的胸前的衣服,猩紅一片,悲愴至極。
“回來了,回來了。”洛雲深拚命的點頭,雙手已經緊緊的攥住身下的草皮,指腹被砂石磨出了鮮血,卻渾然不覺。
“回來就……就好!哥,你看著逸寒,以後,咳咳,以後……掌門還有,獸獸就拜托你們了。”洛雲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弱了。
“不會的,哥不管,哥不管,小妹,你會沒事的,你還這麼小,一定不會有事的。”洛雲深語無倫次的說著,他不要接受,他不相信。
他才剛剛回來不久,才剛剛與妹妹團聚,他還沒有看著她嫁人,沒有看著她生子,這短短數日的相處,還有小時候的的記憶,像是洪水一般突如其來,將洛雲深吞噬其中。
“嗬嗬,我……咳咳能與逸寒相遇,能,咳咳,盼到哥哥回來,我已經,已經,滿足了。”
洛雲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已經細弱蚊蠅,眼中是滿足的神情,呼吸越來越微弱,慢慢的幾近消失了,那微微揚起的手猛地垂落下去。
“小妹!小妹!”洛雲深目眥欲裂,拚命的搖晃著洛雲淺的手,想要讓手中逐漸冰涼的體溫恢複過來。
遠處,掌門猛地轉過身,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風乍起,本是風朗氣晴,豔陽普照,而這崖上的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