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爹爹。”被喚作“念君”的小姑娘吐了吐舌頭,聽話的將鯽魚放進木桶中。
“懿殤,天色也晚了,我們回去也好做魚湯喝。”
秋懿殤點了點頭,收拾了衣服便起身隨商洛澤回去。一路上商洛澤一隻手牽著秋懿殤,而另一隻手環抱著念君。至於魚,則被念君抱在懷中。
“洛澤……”秋懿殤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沙啞的嚇人,但商洛澤並不驚駭。
經過七年的修養,秋懿殤的嗓子已經可以說話,但是卻無法再如從前那般清靈,所以秋懿殤便甚少再說話,不過從始至終她聲音中的那種淡然依舊沒有改變。
“我想帶念君去宮城看看。”
商洛澤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後道:“那我陪你們一起。”
秋懿殤看著商洛澤點了點頭。
“宮城在哪裏?”此時念君眨著眼睛用還是糯糯的聲音問道。
商洛澤聽到一笑,對念君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宮城好玩嗎?可以抓魚嗎?”
“宮城不能抓魚。”
“那念君不要去!”念君嘟著嘴道。
“雖然沒有魚但有別的可以玩,而且一路上還會有更多好玩的。對吧?”
商洛澤說著望看向秋懿殤,念君順著商洛澤的目光也看著她,秋懿殤見念君期盼的眼神笑著點頭。
念君一看,便舉手高呼著:“哦,要出去玩了!”
一個月後秋懿殤三人便到了宮城,但他們並不是要見故人。秋懿殤隻是想再來宮城看看,她的一切在這裏結束,又在這裏開始,來來回回。所以舊日的時光不禁泛出心底時,總是會想到這裏。
雕欄閣遠處秋懿殤一個人站在那裏,看著雕欄閣此時已經恢複昔日的盛況。她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雕欄閣時的自己,還記的在雕欄閣內與毓琪爭奪花魁時的情景,還記的在雕欄閣重見殷清冽的場景,也還記得離開雕欄閣時每一次的自己。
雖然秋懿殤在雕欄閣實際並沒有帶上幾年,但是反反複複也有七年,徹底離開雕欄閣後十一年後再次回來,心中五味雜陳。許是因為穆姨,許是因為仙瑤,許是因為當年的瓏嬋,又許是因為當年的自己。
雕闌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秋懿殤回到客棧時商洛澤正在哄著念君睡覺,見秋懿殤回來便起身為她倒了盞茶水。
“想去的地方都去了?”
秋懿殤點了點頭道:“明日就啟程回去吧。”
“也好。”商洛澤猶豫一下道,“今日街上遇見毓琪了。”
秋懿殤一愣,問道:“她可還好?可還恨我?”
“哪裏還會恨你,毓琪自己也說當初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加之你又搶了她的花魁自然與你作對,至於殷清冽與她二人,她也明白的!”商洛澤坐到秋懿殤身邊說,“毓琪改嫁了個商人,雖是做小但那商人對毓琪母子二人很好,當然毓琪隱瞞了晟睿真實的王子身份。”
“隻要毓琪隻字不提,晟睿便一生平安。”秋懿殤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晟睿可見到念君了?”
“見到了,還玩了一陣子!”商洛澤道,“關於他們這兩個孩子,我也和毓琪都約定好對了什麼也不說。”
秋懿殤點了點頭道:“雖然殘忍了些,不過這對他們兄妹二人都好。”
“怎會殘忍,你也是為他們好。”商洛澤伸手覆上秋懿殤的手寬慰道。
秋懿殤淡淡一笑,“從始至終隻有你商洛澤一人懂我。”
一年的仲秋又到了,秋懿殤和商洛澤返回橫丘城時繞路去了天雪城。也不知怎麼的秋懿殤在快到橫丘時突然很想去天雪城,商洛澤也不反對,隻是笑說秋懿殤三十歲的生日要在旅途讓過也不失一件趣事。至於念君,聽說又有的玩自己欣喜非常。
“客官,裏邊請。”店小二將秋懿殤和商洛澤迎進客棧內問道,“老爺和夫人是住店嗎?”
商洛澤看了一圈以問代打說道:“聽說你們家有房間可以看到山腰間的望嵐亭?”
此時並非賞雪賞梅的季節小二疑惑問道:“有的!要住?”。
“對。”商洛澤說完扔了一錠銀子給小二。
小二見到銀子便樂開了花,連忙引他們上樓。
念君正是愛玩的年紀,所以半刻也閑不住,還沒等秋懿殤和商洛澤在屋內喘口氣,便跳到商洛澤的身上撒嬌央求著要去玩。
“念君。”秋懿殤伸手拉過念君微弱的道,“你洛爹爹一路照顧我們很是辛苦,讓他休息,娘陪你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