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與君長訣
殷清冽和秋懿殤兩人都用利器威脅這對方的生命，可此時兩人的眼睛裏卻看不出絲毫弑殺之色，有的卻隻是無奈此生的複雜之意。
等二人都喘勻了氣息，殷清冽看著秋懿殤無奈一笑，道：“可還記得我說過等到最後我有話問你？”
秋懿殤眼角似有淚光，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完全沒有在意此時的雨雪正淅淅瀝瀝的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商洛澤靜默了一陣，似在回憶的在說：“我還記得第一次與女扮男裝的你見麵是的事。”
“那一次想不記住都難吧。”秋懿殤竟然像說家常一樣的在順著殷清冽的話說著，也沒有質疑想要問自己的問題是什麼。
殷清冽一愣，隨後有些開心的笑道：“對！但我記得最清楚的還是雕欄閣相遇之後直到你離開那段時間的事，至於後來那些像是做夢。”
“你倒是會挑好的記。”
秋懿殤言下的意思當然是說殷清冽隻記得他們之間美好的那段時日，而自己身份大白之後的事卻不願多想，不過秋懿殤心裏倒是覺得相比自己總是記得悲傷，殷清冽這樣很好，這也是她求不得的。
“這樣想來我們相識已有十年。”
秋懿殤聽著殷清冽的心中不禁一驚，這樣歲歲年年的過，竟然沒覺得時間已經過的如此之長。“十年”雖隻是一說不用刹那之時，但回想過往的一點一滴卻非一瞬可以回想完的。
二人眼中透露出來心底的情愫，是一種被命運束縛住的千般不是萬般無奈之感，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尋找抗爭這根名叫“命運”韁繩的辦法，可是始終得到的隻有血淋淋的疼痛。二人手中的嗜血利器，便是最好的證明，同時也是解決“命運”的唯一希望。
“十年前我一心要稱王，稱王後又一心得天下，可如今……”殷清冽直望著秋懿殤的眼睛到最深處，“如今才發現就算成為帝王霸主，卻少了一個可以分享之人那又有何用？！高處不勝寒，這樣也好。”
秋懿殤聽著殷清冽的話中竟有種想要了卻之意，這可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殷清冽，這讓秋懿殤心中一震，“你”字剛剛出口卻被殷清冽打斷。
“善舞……”殷清冽一頓改口道，“不對，應該喚你懿殤。”
殷清冽伸出另一手撫上秋懿殤的臉頰，看著秋懿殤的眼瞳微微顫抖著。
“雖然可以料想到你的答案，可是我還是想問你，你可曾有那麼一瞬間想過放棄複仇與我在一起？”
秋懿殤見到殷清冽的眼裏有著期待的神情，這樣的眼神她曾在殷冷冽的眼裏看到過相似的。突然自己與殷冷冽最後一麵時的情景湧上來，秋懿殤不禁戰栗如今與當初是多麼的相似，喉嚨這一刻像是被封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我……我……”秋懿殤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顫抖了半天也說不出想說的話。
“那你可有真心愛過我？”殷清冽見秋懿殤答不出，又是一個問題拋了出來。
秋懿殤看著殷清冽循序善誘的“威逼”，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她大吼道：“我不愛你，不能愛你！不能……”
秋懿殤說道最後再也抑製不住哭泣起來，殷清冽看著通明的淚水順著拍打在臉上的雨水流走。他伸手為秋懿殤拭淚，可是雨雪不停地下，他擦得完麼？
殷清冽眼神透著失望、傷心的複雜神情，一邊不停的為秋懿殤擦淚一邊無奈的笑說：“到最後你竟也不願對我說句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