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最後一役
“善妃，大王命人來請善妃您前去前院府衙。”
秋懿殤正在補冬裝時，丫鬟低頭進來稟報。到了下城後殷清冽便以郡守府衙作為王殿商議戰事，但從來為讓殷清冽涉足過。今日卻一反常態竟讓秋懿殤前去，雖不合乎常理，但秋懿殤也並不奇怪，因為秋懿殤的了解殷清冽的反複無常。
“可曾說大王所謂何事？”秋懿殤沒有抬頭而是繼續補衣服，隻淡淡的問了一句。
如今殷王朝上下軍需急缺，連她的冬衣都縮了又縮，就算破舊了也隻好補一補再穿。其實以善妃的身份本可以讓下麵的丫鬟來做這些，不過她如今必須告訴自己要記得自己是秋懿殤，而非殷清冽的善妃，否則她怕自己會迷失。
“不曾。”
秋懿殤聽了回話，微微歎了口氣，剪去線頭將衣服披上便往王帳中去了。
“參見大王。”秋懿殤依舊行了禮。
殷清冽聽見聲音將眼睛從地圖上移開，走到秋懿殤麵前。
“來。”殷清冽似有似無的一笑，伸手示意秋懿殤隨他去。
秋懿殤抬頭，看到殷清冽纖細幹淨卻不失力量的手稍稍一愣，便也伸手讓殷清冽領著自己往地圖方向去了。秋懿殤能感覺到殷清冽手掌傳來的溫度，有些微微燙著她的心。
“三國同盟若是攻城，我便命將領輪番出城迎戰，而隻命範啟駐守城門，隻有他沒我命令不得出城迎戰。” 殷清冽領秋懿殤走到沙盤前，指著代表下城的一撮沙堡道，“這樣我們還可以再堅持一陣，你覺得這樣可好？”
秋懿殤聽了這話，有些訝異的看向殷清冽。按照秋懿殤對殷清冽的了解，有時候殷清冽雖然語氣平淡自己甚至有些玩味的笑意，但這樣的他絕對處在憤怒欲要反擊報複的邊緣。秋懿殤本以為這一次也是這樣，她能在殷清冽的眼裏看到蘊藏著的憤恨。可是當秋懿殤與殷清冽四目相遇，秋懿殤心中大為吃驚。殷清冽沒有憤怒，沒有憎恨，甚至亦沒有絕望。那種平淡如水，毫無漣漓波紋的眼睛竟然透著溫柔。殷清冽像是在話家常，甚至像是在說別人家事的樣子，在於秋懿殤說這些話。
秋懿殤心口驟然一痛，他不明白殷清冽這是怎麼了。那個在大殿之上告訴自己凡是白雪覆蓋的土地便會成為殷王朝疆域的殷清冽，那個若是動怒會掐住自己脖子的殷清冽，那個城府心計玩轉在手中的殷清冽都那裏去了，這樣的殷清冽是秋懿殤完全看不明白的。
秋懿殤後退一步稍微離開殷清冽身邊一些，皺著眉緊盯著殷清冽，驚異甚至竟然有些生氣的對殷清冽喊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難道你不想知道？”
秋懿殤看著殷清冽的樣子竟然透著不解的詫異，心神一亂怒道：“你這是又要做什麼花樣？”
“花樣？！”殷清冽反問的微笑道，“如今的殷清冽沒了軍需，失了江山，連心愛的人都丟了，還能有什麼花樣！”
“你若恨我現在就一劍殺了我泄憤，或者利用我反擊商洛澤，都比你現在這樣任命垂死要好！” 秋懿殤衝著殷清冽大吼出聲。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重錘擊中胸口一般，鮮血、傷痛全在內裏，憋悶的難受不堪。若是不吼出來宣泄一下，定會死掉的。
殷清冽聽了這話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突然“哈哈”大笑道：“秋懿殤你不該說這樣的話，你我是仇人，你難道忘了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了嗎？你這話會讓我誤以為你這是在害怕我死掉。”
秋懿殤知道方才自己的話是沒有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的，但是已經說了就無法收回來了，而且現在的她也無瑕用多餘的經曆考慮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她隻想說她想對殷清冽說的話。
秋懿殤然衝上前去揪住殷清冽的衣襟，壓著怒氣低聲喝道：“我是不會忘記你我之間的仇恨！可你記住！若你今日不殺我，明日我定會將劍插進你的心口，已報我秋家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