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榆雁麵無表情地盯著那條死亡芭比粉的絲巾,霍朗對自己的喜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而且他還在一旁喜滋滋地一個勁兒催促:“好不好看?帶上試試吧?”
淩榆雁“啪”的一聲把盒子扣上:“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不襯這條絲巾,明天再試吧。”明天就再找別的理由,反正打死她都不會把這條絲巾披到身上。
霍朗沒聽出來她話裏有話,還沉浸在對自己審美的極度自信之中:“好,那就明天再試。女生還是穿粉色好看。”
接下來的幾天,淩榆雁每天按時去上班,走之前會把霍朗一天需要的東西都收拾好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中午會給他點外賣,晚上再帶點吃的回來。飯後,兩個人就窩在沙發上追追劇,打打遊戲,當然霍朗總忍不住胡鬧一番,淩榆雁也由著他。總之,日子過得平靜又溫馨。
不過,這隻是淩榆雁的感覺,至於霍朗。雖然天天窩在家裏,可卻沒有閑著。
要想把淩誌這個麻煩精徹底解決了,光憑現有的信息還不行。可是淩榆雁跟老家沒什麼聯係,也懶得再打聽,霍朗也不舍得她為了這事心煩,隻能自己想辦法。
淩家離的遠,霍朗在那邊也不認識什麼人,鞭長莫及之下,最終隻能咬咬牙,把那個名字拿出來用了一次。
七天後,當淩誌終於再獲自由的時候,出了自守所的大門,第一眼就看見了霍朗。他正倚在門外的樹幹上,百無聊賴地等著。
淩誌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幾天他在裏麵,反複想的都是他刺傷霍朗那一幕。可是思來想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隻是在虛張聲勢,怎麼會傷到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霍朗一定在裏頭動了手腳。所以現在一見麵,立即警惕地問:“你來做什麼?”
霍朗很滿意自己對淩誌的影響,讓他保持懼怕,會更容易達成效果。於是有意逼近了些,半是輕蔑半是警告地開口:“雁雁不想再見你,我就替她走這一趟,和你說清楚,以後不許再出現在她麵前。”
淩誌還欠著幾百萬的債,怎麼肯放棄淩榆雁這個提款機?雖然膽怯,還是硬著頭皮頂了一句:“笑話,她說不見就不見了?我是她爹,她一輩子都得聽我的!”
霍朗輕笑了一聲:“你這次來,無非就是在外頭欠了錢,想讓雁雁幫你還債。我可以告訴你,現在你的債都已經還清了,不用擔心,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淩誌呆了呆,他欠的錢已經還清了?被關了這幾天,他一直心急如焚,生怕債主找不到自己,會對他老婆下手。現在剛一出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喜出望外,腦子都不清楚了:“是你替我還的?”
霍朗樂了:“你還挺看得起你自己的。”
淩誌被搞迷糊了:“那是?”
“是你自己還的。你藏起來的車,還有偷偷買的房子,都被債主找出來了,算算時間,現在說不定已經執行完拍賣程序了。”霍朗眯著眼睛,十分快意地看到淩誌臉上的神色變了。
“不可能!”淩誌脫口而出:“沒人知道我有那些東西!”這是他留下的養老錢,怕說漏了嘴,連老婆孩子都沒有告訴,房子也是花了大價錢,偷偷放在別人名下。
可見霍朗神色自若,一點不像撒謊的樣子,連忙掏出手機。
自從進去,他的手機就被強製關機了,剛才一出來就見了霍朗,還沒來得及打開。現在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打開,似乎開機畫麵還沒有播完,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淩誌趕緊接起,就聽見他老婆哭天喊地的聲音。
放下電話,淩誌渾身都在抖:“是你,是你找出來,又泄露出去的,對不對?他們追了我那麼久都找不到,我才進去幾天,家底兒都被掀出來了!”
霍朗迎著淩誌的目光,聲音不大,卻讓淩誌覺得平地驚雷:“是我找出來的,也是我告訴別人的,看在雁雁的麵子上,我也隻是讓你出點血而已。你若再敢來騷擾她,哼。”
一想到多年積累下的家底兒被人瓜分的淨光,淩誌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隻覺得眼前一片腥紅,猛地朝霍朗衝了過去:“我和你拚了!我什麼都沒有了,還怕你?”
霍朗冷靜地退到一側,讓淩誌撲了個空,等他轉過身來,才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什麼都沒有了,那你女兒呢?你那個捧在手心裏長大,正在享受大學生活的女兒呢?”
暴起的淩誌一下子定住了,雙腳像長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又驚又怕地望向霍朗:“你把思思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