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榆雁正在不知所措,既然方夷光給了梯子,忙順著爬下來:“那好,讓霍朗和你喝幾杯吧。”
霍朗也撐了撐場麵:“就是嘛,等會兒你還得開車呢。咱倆都喝的話,還怎麼回家?”
方夷光一口酒嗆在嘴裏差點吐出來,直著脖子咽了半天才能說話:“你倆已經住在一起了?”
淩榆雁大囧,連忙否認:“沒有,就是在同一個小區。”
方夷光的目光在兩個人麵上掃了一遍,隻見淩榆雁滿臉通紅,霍朗卻一片坦然,便知道了大概,嘿嘿笑了:“住在一個小區好,上下班開一輛車就行,節能減排,打響藍天保衛戰!”
霍朗聽他扯的沒邊,笑著擂了他一拳,又把一隻螃蟹塞到他手裏:“吃你的吧。”
恰好淩榆雁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如獲大赦一般,匆匆把手機拿起來,說了句:“我出去接電話。”就跑了出去。
淩榆雁出去了,方夷光也沒了正行,捅了捅霍朗的胳膊,笑的賤兮兮的:“什麼時候的事?也不和兄弟我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霍朗聳聳肩:“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說?”
方夷光不信,猛然想起之前的一個片段,一拍大腿:“是不是在迅捷碰見那次你就已經下手了?怪不得那天我誇淩總漂亮,你還不高興。得了,我知道了,以後說話一定注意。”
霍朗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拿他的話來堵他:“你剛才不是說,女生不會在心儀的男生麵前吃螃蟹麼。照你的理論,我是沒戲了。”
方夷光滿不在乎地把自己的臉拿來打了一遍:“嗐,我剛才說的隻是一種情況。還有一種呢,就是兩人感情已經穩定了,女生不怕在男朋友麵前出醜。我看淩總比較符合第二種可能。”
霍朗由著他滿嘴跑火車,一邊聽,一邊自顧自地拆螃蟹吃。一隻螃蟹都要吃幹淨了,淩榆雁才又進來,臉色也已經恢複正常。
方夷光知道分寸,也就不再開玩笑,換了個話題:“淩總,你上次說要和迅捷合作,現在談的怎麼樣啦?”
“還在接洽,希望能有個好結果吧。”話題終於回到了請人吃飯的正確打開方式,淩榆雁鬆了口氣。
“有什麼我能做到的千萬別客氣,讓霍少和我說一聲就行了。我們倆那麼多年的兄弟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方夷光把胸脯拍的震天響,說起話來豪氣幹雲天。
淩榆雁笑了:“好,我想到了,就讓他和你說。”
既然說到了這裏,淩榆雁還真的想到一個問題:“我在迅捷官網上看到,他們目前為保稅區內四百多家企業提供服務。保稅區地方雖然大,不過四百多家企業的規模加起來可不小,真的有這麼多嗎?”
方夷光努力回憶了一下:“應該差不多,我在何總辦公室裏聽到過他打電話,好像也提過這個數目。畢竟很多小公司隻是在保稅區裏開個賬戶,再租一小塊地方放貨就行了,不占地方的。”
淩榆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一時吃完了飯,三個人準備打道回府。方夷光今天本就是打算和霍朗擼串兒喝酒,根本就沒開車,淩榆雁便說要送他回去。不過被他拒絕了:“還早著呢,我打車就行了。”
霍朗想著淩榆雁下午剛跑了一趟保稅區,開了挺遠的路,也不願意再累著她:“阿光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小姑娘家,不用送,讓他自己回吧。”
既然二比一,淩榆雁也就沒有堅持,隻是她要去提車的時候,又被霍朗攔住了:“這裏路不太平坦,天又黑了,你和阿光在這兒等著吧,我把車挪過來。”
“可是你喝酒了。”
“沒關係,又不上路,也沒有人經過,就是在停車場裏轉個圈。稍等一會兒啊,我馬上過來。”
同學了四年,再加上這兩三個月,方夷光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體貼的霍朗。以前的他對女生一向客氣又疏離,跟現在真是鮮明對比。自己兄弟當了二十多年的單身狗,現在好容易遇見了中意的姑娘,方夷光覺得有義務幫兄弟一把,於是趁著霍朗提車的功夫,湊到了淩榆雁麵前。
“淩總,霍少是從到杭州開始,就和你一起工作了?”想要討論敏感話題,首先要從一個安全的角度開始,於是方夷光精心挑選了一個問題。
淩榆雁點點頭,覺得他對霍朗的稱呼很有趣:“你為什麼叫他霍少?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好像也這樣叫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