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個!再來一個!”
男人們雄厚的聲音響徹雲霄,狹窄擁擠的帳篷裏充斥著汗臭味,一群大老粗的爺們兒瘋狂的盯著台上妖嬈舞動的身影,他們身邊的女人為他們倒著酒。
台上舞動的蘇輕羽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媚笑,看似風情萬種,可細看之下,卻發現她眼神迷離,似……在走神。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身為丞相嫡女,怎麼一覺醒來就被送到軍營佐酒院了。
所謂佐酒,便是供官兵賞玩之人,通俗點,便是軍妓。
丞相風流,府中姨娘一大堆,母親雖是丞相夫人,卻在府裏的佛堂一蹲十幾年,不問俗事。府中大權,早就落到了丞相最寵愛的兩位姨娘手中。這次,她應該就是被府裏姨娘算計了。
要不是她突發奇想用舞穩住了這些人,估計清白早就不保了。
隻是……這舞要跳到何時?
感受著腳踝的酸脹,她眼裏劃過一抹凝重。
“凜王巡察,前去集合!”
突然,一個人從營帳外跑進來,簡短的話讓血氣方剛的一群人頓時安靜。轉瞬間,帷帳裏響起了刻意壓低的揣測聲:
“凜王怎麼突然來了,他不是前兩天才來嗎?”
“哎呀你是不知道,聽說凜王殿下最近在找一個女人,現在估計人手不夠,又準備從軍營裏抽些人馬。”話雖在說,整理衣著的動作卻絲毫沒慢下來。
凜王軍紀嚴明,果斷殘暴,上次巡察有個兵遲了一點點,直接被他下令五馬分屍了。他如今找人無果,正是暴躁的時候,誰敢招惹?
霎時,原本興致高昂的人頓時焉了下來,一點抱怨的話都不敢說,隻是快速的穿好衣服後魚貫而出。
瞬間,營帳空曠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女人咒罵了兩聲後補覺去了。
終於可以停下來了!見人都走了,跳了許久舞的蘇輕羽鬆了一口氣,彎身揉了下酸脹的腳踝。
感覺沒那麼難受後,她邁著如貓一般輕盈的步子走向營帳口,準備查看一下情況。
外麵居然隻有一個瘦弱的小兵!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凜王突然巡察,軍營裏的士兵基本上都去了操練場,現在正是防守空虛的時候。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見沒人注意她後,微微掂量著手中粗重的木棍,悄悄走到營帳外,狠狠朝那小兵後頸處砸去。
那人輕吟了一聲軟軟倒下。
她一邊警惕打量著外麵,一邊將那小兵推進帳內藏好,幹淨利落。
掩埋好後,她順手撈過被丟棄在角落裏的士兵服飾隨意套上。
雖然她才十四歲,可身量高挑,與十七八歲的人沒什麼差別,此時那衣服穿著也算合適。
悄悄掀開帳簾,她故作鎮定地抬腳向外走去。
軍營營帳眾多,一個個白色的營帳如被刻意被擺放在棋盤上的棋子一樣規整,蘇輕羽雖不熟悉地形,但還是很快便看到了軍營大門。
終於……可以出去了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她心裏升起幾分欣喜,壓抑著加快速度的衝動,她穩住步伐,壓低了頭向門口走去。
可這時,身後傳來一聲爆嗬:“前麵那個,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