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氣得幾乎要擰起眉眼,“夠了,你別以為自己是一朵冰清玉潔的白蓮花!沒有阿瑪尼給你的這次機會,你都不可能站在紐約廣場上!”
“嗬。”她冷嗤一聲,眼眸逐漸斂起鋒芒,美得攝人心魂,“我說,首席攝影師,你確定你拍的試片,是要傳給阿瑪尼品牌商的麼?”
“你你什麼意思?!”
“我可從未聽說過,拍攝阿瑪尼的廣告需要脫衣服。”她冷瞪過去,恨意傾瀉,“你們,根本從一開始就打算讓我拍三流牌子的廣告吧?”
攝影師徹底驚愣在原地。
他沒有料到,這個看似清冷的女人竟然這麼聰明。
他們,從一開始便將林初雪當作一枚棋子,肆意利用。
也從一開始,根本沒打算讓她拍攝阿瑪尼的試片,而是找一個借口讓她拍攝三流雜牌的廣告。
望見攝影師驚愣不已的神色,她的心底浮出蒼白的冷笑。
嗬,果然如此。
“所以。”她慵懶地披好外套,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冷聲,“趁我報複你麼之前,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一直到攝影師滾蛋之前,她的胸腔裏都壓抑著怒火。
憑什麼?
憑什麼要這麼醜陋地利用她?
就因為她林初雪名聲不好?所以連坑帶騙都成合理了的麼?
自己已經要被逼著忍受這種屈辱了麼?
簡直荒謬至極。
蘭博基尼停在眼前,車窗內是男人俊冷如斯的麵龐,他搖下車窗,沉穩冷聲道,“怎麼了?拍攝完了?”
“厲之行。”
三個字,忍了很久的哭腔,以及那一抹狠狠壓抑的楚楚可憐。
男人下頷緊繃,瞳仁緊張地望進了她的眸子,“怎麼了?”
她深吸一口氣,“那個攝影師不是阿瑪尼禦用的。”
厲之行沉下眉眼,字句用力,“什麼?”
可他光看一眼女人的表情,便疼惜地打開車門將她攬入懷裏。
狠狠地抱著,讓她埋首在自己胸膛上,低聲哄慰著。
“沒事。”手掌攥住方向盤,字句冷厲而狠戾,“我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她沉溺在他的懷抱裏,感覺委屈少了一大半。
既安心又安穩。
連委屈和恨意都少了一大半。
蘭博基尼就這麼穿梭在紐約廣場上,驟然間,眼前忽然掠過一道模糊的影子,隨即而來的是她一頭撞在了車窗上,響聲巨大。
疼得她雙眸朦朧。
“怎麼回事”她側眸去望厲之行,隻望見男人的五官已皺成一團,鋒芒畢露,眸底盛著隱隱約約的怒意。
他邁開長腿走下車,盯著地上滲著血的陌生女人,尊貴冷傲,“不想活命了麼?”
地上的女人拚命動彈,滿眼愧疚,“對不起我太餓了,沒有看清路”
男人漠視了她一眼,淡然啟唇,“罷了,先送去包紮。”
被撞懵的林初雪才抬起雙眸,呆然地走下車,盯著一地血泊不禁身子一抖。
“有事麼?”厲之行伸手撫住她滲血的額頭,輕柔地摩挲,“撞得是不是很疼?”
她痛苦地微微頷首,“很疼,不過剛才躺在地上的人,或許更疼吧。”
“已經送去包紮了。”厲之行望了一眼腕表,“走吧,也要給你包紮了。”
“我沒事。”她執拗不肯,因為疼意已經過去。
怎料男人手臂將她的身體鉗住,冷漠地撫摸她的額頭狠狠警告,“這還沒事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