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自己,她想了想時間決定暫時先不弄,轉身直奔唐景修那張大到空曠的床榻。
這鎖和剛剛鎖她的如出一轍,青修弄起來輕車熟路,比方才不知快了多少。
右手鎖鏈一脫手,唐景修身子便啪的向著她砸過來,她接住,又解了左手邊的。
青修方才便已辨認出桑雲繁給他下了什麼藥,但是現在手頭並沒有可解毒的藥材,但是倒有辦法讓他先醒過來。
他可不能不醒,後麵還多的是麻煩接踵而至,隻有他在才能迎刃而解。
青修掏出一個泥巴色的小瓶,用小指甲摳出一塊褐色的藥膏,塗在了他的人中、太陽穴,又喂了他一顆乳白色的藥丸。
數著時間按著桑雲繁的發型把頭發挽起來, 戴上珠釵,唐景修終於悠悠醒轉來。
他昏睡多日,一眯眼被屋內亮光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渾身虛軟無力,腦袋也還暈暈乎乎的,但長年形成的警覺,讓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手腕一挽想做出防禦招式。
這一動他便皺緊了眉頭,嘶了一聲,這手腕怎麼這麼痛,不對,渾身都痛,意識蒙蒙中睜開眼便迎上了青修的目光。
青修丟開手中物品,扶他坐起來,唐景修看著她,眸子狠狠一眯。他想起來了,這女人居然在那種時候,狠狠捅了他無數刀,還試圖嘲笑他某方麵的能力,想著想著竟對她扯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這幾天事情接二連三,讓青修措手不及,有些事情便也就先放在了一邊,他對著她這麼一笑,倒讓她覺得莫名尷尬,隻能悻悻望天錯開目光,留給他一截光潔如玉的脖頸。
唐景修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多處憑空出現的傷痕,四肢腕部血跡斑斑尤為可怖,再看了看床榻上懸著的鎖鏈,頗為震驚。
又低頭看了眼自己鬆垮垮的寢衣下露出的堅實胸膛,居然看到了可疑的胭脂紅痕,甚至還有女子的唇印!
他猛地睜圓了眼,隻覺得喉頭一堵,思緒都頓了一拍,他抬眸愕然的看著青修,示意她給個解釋,“口味這樣重……你是怎麼想的?”
青修板著臉,一臉大哥你想多了的表情,搖搖頭指著那頭的鐵籠解釋:“很遺憾,不是我。”
唐景修看到自己寢宮不知何時多出的鐵籠子,意識到怕是真出了什麼事,撐著想起身,未曾料到竟那樣虛軟,就那麼直直摔了下去。
青修探身接住他說:“你昏迷已十日有餘,又被桑雲繁下藥迷著,暫且還動不了。”
唐景修聞言眸色一暗,右拳緊握住衣襟沉思,十日,這麼長時間,看來還真出大事了。可是,桑雲繁?
原本也隻是一時賭氣,卻沒想到竟讓這女人鑽了空子,他沉聲道:“扶我起來,到底出了什麼……”
青修正要伸手扶他,想要告訴他桑雲繁可能與人聯手想要弑君奪權,就在這時,外間許久沒聽見動靜的守衛終於焦急問出聲:“夫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