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掙紮越是扭動,他便動的更加無法無天。
這樣的情況出乎她的預料,讓她猛然有種屈辱的悲憤,她不管不顧的捶打著他,表情猙獰的像個瘋婆子。
她的力氣不小,兩個人這番折騰,那裏像是一場纏綿的情動,倒是像極了餓狼的廝殺。
可在相互爭鬥的過程中,她居然可悲的感覺到了快樂,她驚覺自己的卑劣懦弱,暗道自己是賤骨頭。
她覺得自己哪怕是死了,也沒有顏麵去見父母,這樣想著,便哭出聲來,卻被他的動作攪碎成了曖昧的哽咽。
他輕輕吻去她的淚水,輕聲細語的哄著,說怎麼變得這樣愛哭了呢?別哭了好不好?青兒,要聽話,不要哭了……
這樣親和的姿態,溫柔的話語,卻不知為何竟讓她想起不好的記憶。
她記得清清楚楚,她也曾經這樣緊緊攬著別人,在她麵前輕聲細語的哄著,從始至終也不曾看過她一眼。
她還記得清楚,他每一次的無情相待在她身心留下的一抹抹的重創,至今想來,依舊痛徹心扉。
她想起兒時的歡歌笑語,想起父母的慘死,想起那烙著唐閥世家的家徽的箭頭,想起他親口承認的一切,想起最疼她的鍾離哥哥竟是她追殺多年的滅門仇人……
她恍然覺察自己的人生竟是一部可悲可笑的悲喜劇,可悲的是命運,可笑的是她的愚蠢!
原來,有那麼多怨,那麼多恨。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的溝壑已經愈來愈幽深,愈來愈寬闊。
她曾想用盡全身力氣飛渡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不,哪怕隻是衣袖也好,隻要能和他並肩行至白頭,怎樣都好。
可如今細細數來,卻原來早已是千山萬水的阻隔,她找不到理由原諒他,找不到借口和他同行。
就連自欺欺人也不可以了麼?
夤夜暗沉,周遭俱是一片靜謐,唯有此處無人安枕……
宣和殿內室,紅羅暖帳春風一度,床幔搖晃無風自動,銷魂蝕骨的纏綿聲響讓人心神曳蕩,男子悶哼一聲,眸中陰暗,死死凝著身下半咬菱唇的嬌媚女子。
她麵色緋紅,努力喘勻了氣,媚眼如絲望著男子肩胛處閃著寒光的匕首,她的手還緊緊握著匕首端頭,來不及收回。
亮眼的血,順著他汗濕的背脊胸膛滴落在她細嫩白皙的柔軟胸脯上,隨著她急促的喘息不安滾動。
她的出手在他預料之外,這樣的喜怒無常他卻並不敢有半句怨言。她的眸中滿是恨意與怨怪,看得他心慌,他忍著劇痛輕聲說:“……閉眼。”
“怎麼?陛下不行了?看著我幹嘛,要麼繼續,要麼就給我滾下去!”她看著他不眨眼,握緊手中匕首插在他皮肉中,狠狠扭了半圈。
他痛得眼前發花,慘白著臉握住她的手,溫柔堅定,吻輕輕落在她胸前那滴豔紅的血珠上,身下動作卻是連貫有力毫不留情,直頂得她破碎低吟,哀哀求饒。
他牢牢握著她的手,這一次,絕不放開,就算死,也要死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