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很是佩服田彩冰什麼事情都能跟錢掛鉤,不過她懂她的心情,自己剛進社會那會兒亦是如此,事事小心,為的就是能攢錢買房。也隻有缺錢才會這麼的精打細算吧,她想田彩冰說的並沒有錯,自己還真是吃多了,花錢買罪受。
“對了,公司裏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新的進展?來修繕廠房的施工隊伍來了嗎?我還真是擔心。偏偏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自己生出這樣的事情來,還真的不應該。”蘇臻依然是一顆自責的心。
“還好吧,反正現在上班就是報個道,喝茶看報聊天,到點下班,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聽說過兩天會放假,大概會放一段時間吧,不過放假工資還是有的。不知道放假是不是真的,如果能放假也好。我就盼著放假,還有工資拿。到時候我來醫院陪你好了。”
“不過我過兩天就出院了,這骨折了不用天天呆醫院。再說醫院的病床緊張,醫生也不會讓你住著不走。”蘇臻這段時間上醫院看社長,深知有些病人求病床難的事情,別說有錢的人沒有床位,沒錢的病人就更難了。
“那我到時候陪你聊天解悶?”
“好。謝謝了。”
倆人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快上班了,田彩冰才離去。她走了之後,蘇臻覺得失落,獨自躺在空蕩蕩的病房,心裏很是不安,右手上掛著鹽水,她感覺右手的整條胳膊都凍僵了。她很困,很想閉上眼睛睡一覺,可是因為是在醫院裏,她不敢睡過去,她害怕閉上眼睛萬一醒不過來怎麼辦,她真怕那可怕的萬一,總之她的心是忐忑不安。
現在她上廁所,成了很困難的一件事情,她寧可渴了不喝水,寧可有尿憋著也不去廁所,可是實在憋不住了,她還是要去廁所。
護士扶著她上了輪椅,還好是馬桶,讓她如廁沒有那麼困難。隻是她很不習慣在醫院裏用馬桶,生怕有細菌或者有別的傳染病,雖然馬桶上有一次性的坐墊紙。想到這一點,她想還是回家好,不要住醫院。
晚飯的時候,護士給她送來了醫院食堂裏的飯菜。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沒有一點胃口,一整天什麼都沒有吃,卻一點也不餓。護士對她說,不想吃也要吃一點才好,已經空腹打了一天的吊針了,還是吃點吧。她不得已,胡亂吃了兩口就不再吃了。
吃過飯,她就躺著看電視,電視裏的娛樂節目讓她笑的沒心沒肺,她很容易被電視裏的娛樂搞笑氣氛給感染。看完電視,她感覺到心情異常的好,根本不把這點骨折當回事,心情一好自然什麼都好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鍾煜並沒有來看她,也沒有打電話給她,想到這事,她的心又疑惑而失落了。她想,難道他真的這麼堅定和絕情嗎?難道是真的鐵了心要分手,沒有挽留的餘地了?還是因為他工作太忙而忘記了,還是他想來見自己卻不好意思來呢?還是他已經變心了呢,已經愛上了別人了呢,而那個人會是誰呢?
她胡思亂想著卻沒有勇氣打電話給他,她想自己打電話給他如果他不願意接怎麼辦呢,如果自己已經在他心裏死去了,這樣的電話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於是她想既然他不打電話給自己,自己也不打好了。大不了就是分手,分手也沒有什麼吧,她自我安慰道
夜已經深了,她感覺到困,於是閉上了眼睛,她想要好好睡一覺,哪怕是睡過去醒不過來她也不在乎了,反正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牽掛和不舍了。病房裏就她一個人,她感覺到孤獨,想著平常夜裏都是和他睡在一起。這個夜晚身邊沒有了他,她的心還是不習慣的,並有些憂傷。
她想著現在的他在幹嘛,是在家裏睡覺,還是在外麵喝酒,還是站在醫院的樓下不敢上來呢。想到這她還真想站到窗戶邊去看看他是不是站在樓下,可是她的腿,她的腿讓她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動彈,而醫護人員已經休息了,她不想按鈴吵醒她們。
於是她放棄了這個念頭,心想還是睡覺好了。睡之前她許了個願,希望明早可以看見他吧。哪怕他什麼都不說,隻要來看看自己就好。她這樣想著,就睡了過去。
因為太想念他了,所以一睡著,她就夢見他了。她夢見自己靠在他的大腿上,非常依戀的靠著,而他亦把自己的胸脯貼在她的背上……夢中的他似乎對自己說的分手的話感到內疚,而她在夢中很喜歡和他這樣彼此依靠的感覺,很溫暖,很有完全感,她想一直這樣靠著他。
沒有睡多久,她就醒了過來,因為腿痛折磨著她的睡意。想到這個夢,她暗示自己繼續睡,她想繼續做這個夢,很多時候她夜裏醒來後又繼續睡去會繼續做醒之前的那個夢,做到和他一起的夢,醒來後她總是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