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是不是有兩個選擇,一是答應你,二是不答應你?如果幫你,那麼我就要放棄這間店,如果不幫你我就繼續按合約行事……這個問題我要想想,要不我改天再答複你,可好?”蘇臻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是不想開這店了,可是突然一下不開店了,她又覺得太突然,所以她決定回去冷靜的想想。
“好,好,也好。你回去想一下,然後給我答複,謝謝啊。”房東非常客氣的說著。“要不晚上一起吃飯吧。”他心裏覺得非常抱歉,覺得一個生意人這麼不守信用,有愧誠信二字。
“不了,謝謝了。我先回去了。拜拜。”蘇臻說著就告辭離開。
晚上的時候,蘇臻店裏。蘇臻對小藝說:“我快丟飯碗了。”
“怎麼了?”小藝好奇的問。
“今天房東找我談房子的問題,他說他要賣掉,他缺錢,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蘇臻心裏也沒有個答案。
小藝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大變,失聲道:“啊——”訝異的說不出話。
“我開始反應和你一樣,也很驚訝,但是現在想想也沒有什麼,如果不開酒吧了,我就開瑜伽館去,這樣也好啊。而且房東也是有苦衷的,我能幫他一把的話,也是成人之美啊。”
“他要賣就賣啊,也要按合約來吧,要不按法律程序走?再說房東換了跟你沒有多大關係吧,你還是可以開店的啊。你簽了合約的啊,合約是有效的啊”小藝也不是法盲,這點常識還是有。
“可是買家說,要空門麵啊,你說怎麼辦呢?”蘇臻很是無可奈何。
“唉——”小藝把下巴擱在吧台上,難過極了。“我還有些舍不得呢,那時我還說你把店轉讓給我,我還想著開分店呢。沒想到都成了泡沫了。”
“唉,這就是世事無常。有什麼辦法呢,有錢就是老大。”蘇臻鬱悶的倒著啤酒,獨自飲著。“我也不想和他去爭,不想為了這些事和別人撕破臉皮,我覺得還是退一步好了,就依了他吧。唉,其實對這店有很深的感情了,還真有點不舍……”蘇臻環視著小店四周,微微有些傷感。
“要不我們自己買下來?自己買下來就好了。這門麵應該不要多少錢吧。”小藝天真的說。
“買?我算了算,最少也要三百萬,準確點估計是三百二十萬。哪裏來那麼多的錢,賣身賣肉賣器官都攢不到……”蘇臻無奈的說道。
“啊——”小藝為自己的無知尷尬的說不出話,“我還以為隻要幾十萬,沒想到要三百萬,太貴了。怎麼這麼貴啊。恐怖。唉……”她也難過的連連歎氣。
蘇臻沮喪的回到家裏,看了看自己白天寫的小詩,臉上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然後把小詩撕成碎片丟進了垃圾桶。嘴裏吐出四個字“諸事不順”。
突然她的心情就跌落到穀底了,甚至是絕望,對生活,對生命,對愛情統統絕望了。她真想放棄這一切了。她想可悲的自己連愛情都沒有,連一個精神寄托者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人在乎她。她感覺到自己好卑微,未來在哪裏呢,明天在哪裏呢?她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這麼消極了,其實一切都好好的,大不了不開酒吧就是了,重新做別的工作就是了,這年頭做什麼都能活,隻要願意做。她想終究是因為自己那顆孤獨的心,因為心的孤獨,所以不快樂。
有人歡喜有人愁,蘇臻正為前途迷茫擔憂時,趙綿綿三更半夜打電話來說:“蘇臻,我明天就要去日本了,秦楚說帶我去日本旅遊一個星期。”
“是嗎?明天就去啊。”
“是啊,我剛剛才想起要告訴你,怕明天會不記得告訴你。”
“哦,那祝你們旅途愉快,平安歸來。”她能感受到趙綿綿的興奮,可是這事與她無關,所以她開心不起來。
掛掉電話,她神情木然的斜躺在沙發裏,兩眼發直的望著天花板,她想如果就這麼死掉就好,如果死一次,那麼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她一動也不動的躺著,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能躺在自己家裏她就覺得很幸福了。她想消極,卻又不甘沉淪,她想積極,卻又時時消極,她想自己越來越古怪了,越來越不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