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多吃,明天我包餃子給你們吃,吃到銅錢的有賞。”老龔腦子裏已經在規劃明天的餃子宴了。
一夥人喝著美酒大快朵頤的吃的很是歡愉。
隻是吃著美味食物時,蘇臻心裏想的還是鍾煜,她想此時此刻他在哪裏呢,他在做什麼呢?她非常想見到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此時鍾煜正和父親母親妹妹一起吃團圓飯,一家四口很久沒有這樣吃過飯,氣氛顯得輕鬆愉快。桌上的飯菜是鍾煜母親阿月忙碌一天的結晶,有奶油海鮮湯,炒年糕,辣椒牛肉,煎豆腐,綠豆餅,煮大蝦,辣白菜。而母親阿月身著淡綠色朝鮮民族服飾,頭發一絲不亂的盤結在腦後,看上去賢惠端莊,仿佛韓劇裏的漂亮媽媽。雖然鍾煜和父親有些過節,但是父親隨著年歲增長也就不再管束他,任由他自由發展,孩子總歸有自己的想法,他自己何嚐不是從一個有想法的年輕人變作一位老人。
“在中國的工作還好嗎?”鍾社長問鍾煜。因為他有間木材加工廠,所以大家都叫他社長。他已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但是頭發根根向後梳理的很整齊,麵容皮膚幾乎沒有什麼皺紋,隻是有一些星星點點的斑,典型的韓國單眼皮下的眼睛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還好。不錯。”鍾煜謹慎的回答,不過始終麵帶微笑。
“哥哥,你找女朋友了嗎?”妹妹鍾煒脆脆的聲音問道,鍾煒還是一名高中學生,她比哥哥鍾煜小了十歲。
“沒,還沒有。”他對這個問題有些緊張,因為父親在身邊。
“遇到有緣分的,還是找一個吧,看我去中國就找到了你們的媽媽。”鍾社長說完樂嗬嗬的笑著,並看著一旁的阿月,眼裏滿是深情。
“是啊,找個中國姑娘做嫂嫂,很棒呢。”鍾煒撲閃著大眼睛。
“嗬嗬——”鍾煜隻是微笑著點點頭,心裏自始至終想的是蘇臻,想著她長裙飄飄的站在陽光下微笑著。
“來,喝一杯吧。”鍾社長給鍾煜倒了一杯清酒。鍾煜點頭端起酒杯,鍾社長繼續說道,“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是要去自己獨闖嗎?如果願意回來幫我打理木材廠,我將會非常歡迎。”
“是。”鍾煜應聲喝下杯中酒,咽酒間他緊鎖眉頭,似乎愁結在腸。
蘇臻家的年夜飯吃了幾個小時,其實是一直在喝酒聊天,時間還未到午夜十二點,窗外一片震耳欲聾的鞭炮禮花爆炸聲湮沒了他們的談話聲,劇烈的聲響連房子的玻璃都被震的微微發顫。
“新年快樂。”蘇臻一眾五人高舉酒杯齊聲高喊著,大夥兒的酒幾乎都喝的差不多了,個個麵色緋紅似醉非醉。
千裏之外,“新年快樂。”鍾煜一家舉杯齊聲說道。
振聾發聵的鞭炮聲綿延不絕的響徹天地間,那一刻大家隻能默默的看著對方,用眼神交流,因為說話根本就聽不見。於是蘇臻獨自走到陽台上,眺望著遠方的煙火又開始傷感了,這煙花如情人的微笑燦爛,又如思念之心黑暗中短暫的明亮然後又是一片死灰。窗戶開著一條小小的縫,寒風從小縫隙裏鑽進來,掠過她酒後發燙的臉龐,似靈巧的手指曖昧的觸碰,讓她突然一下沉醉於這種感覺。
除夕夜的鞭炮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安靜之後,小舒又提議說打麻將,趙綿綿正想著無聊呢,一說到打麻將立刻來了神,手舞足蹈的說:“好,你們三個加我一個。”趙綿綿指了指三個男人,秦楚為了不少趙綿綿的興,不喜打牌的他也隻能含笑點頭答應了。
“可是家裏沒有麻將,我又不會打麻將。”蘇臻無奈的說。
“唉,那怎麼辦?”趙綿綿一下很失望。
“我帶了,我和老龔早就商量好了的,我去拿,在我車上。”小舒說著飛也似的下樓去拿麻將。
四人圍著桌子“謔謔謔”的打到天亮,趙綿綿是大贏家,久未打牌的她手氣好到不行,令她心花怒放。因為是打朋友牌,最後她還是拿出贏的一半的錢給大夥兒分了,自己隻留了一半。而對麻將毫無興趣的蘇臻早就熬不住,早早的躺床上睡覺了,加之喝了酒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