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已經好了,其實還好啦。我隻是突然感傷了,然後哀憐無告,就借用了趙綿綿一個晚上。嗬嗬。”她說謊從來都不需要打草稿。
“哦,那就好。我希望你能開心。”他吃著紫菜卷,其實他沒有吃晚飯,肚子早就餓死了。
“嗯,你還真的客氣,來就來,還帶吃的過來。不過放心,從今以後我都會開心的,那件煩惱的事情已經想明白了。以後也不想再想了,我想我會把過去的都記在心裏,然後過自己想過的自由生活。有時候人太固執和堅持也是錯誤的,就好像愛上一個錯誤的人卻非要不離不棄,那樣隻會身心沉淪,暗黑無邊的過日子。而我已經徹底明白了,如果你以後要是有這樣的苦惱,你來找我好了,我幫你開導。不至於讓你有心事而哀憐無告。”她把自己想對他說的真話當玩笑說了出來,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誰一樣。
“嗬嗬。”他笑了笑,他想她隻是把自己當普通朋友般的看待,而自己把她看的太重,所以自己不開心。我也要像她一樣才好,他想。
“最近畫了新畫麼?”她的語氣完全是朋友詢問的角度。
“嗯,每天都有畫,今天剛畫完了一幅蘆葦之畫,要不改天過去看看?”他說這話時心裏是非常渴盼的,嘴上卻說得輕描淡寫。
“是嗎?你就愛畫美女?最近又在畫哪位美女?”她話中帶話,其實隻是出於玩笑。
“還是畫同一個人啊,換了人畫,畫的感覺也會變的,現在還想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和心境,所以一直堅持著。”他說著自己的看法。
開始早來的客人,陸陸續續的結賬離開,吧台前的客人也散去,隻剩鍾煜一個人坐於吧台前。
鍾煜開始一直想著別的可客人快走,走了就可以和蘇臻單獨相處了,可是客人走後,他不免有些慌張,就好似裸身站在眾人麵前的不安。他端著酒杯尋思著要說什麼,平常想說的千言萬語此刻都銷聲匿跡了。“呀,水仙。會開花嗎?”他望著碟子裏隻有兩片葉子的水仙球。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但是不說話他會覺得尷尬。
“不知道,第一次養水仙,應該會開花吧。要等葉子長高長大,然後才會開花,慢慢養,不著急。”蘇臻把水仙碟子挪自己麵前,看了一會兒又放回去。
“養花的女子,性格都溫和,並且有耐心。”他知道自己說的話用詞僵硬,感情蒼白。
“是嗎,還好。不過我覺得我自己的性格挺古怪的,有時候會人格分裂般令自己抓狂。養花隻是因為花好養,不和你爭食物,不會和你吵架,你也不用擔心它會跑出去丟了,隻要細心嗬護,定會開花。”她端著酒杯娓娓道來。
“那你最喜歡什麼花?”他好奇的問。
“百合、茉莉和梔子花。我喜歡有香味的花,香氣能讓我感覺到它的存在,雖然花各有種類。像馬蹄蓮,鬱金香,康乃馨那些花香氣太淡,感官上不如有香味的花來的直接和真摯。”她努力想要說出自己的感受,能與他分享這些,莫不是想要他了解自己,隻是說了讓人覺察不出有欲望的痕跡。他靜靜的聽著,她不知道他是否對自己說的話有興趣,所以也不長篇大論的說的無休止。
鍾煜聽她說著,著迷於她說話的神情,以至於她說完了,他愣的說不出話來回答。“我想喝杯紅茶。”他說這話實屬詞窮。
“好,稍等。”她轉身拿杯子和茶葉泡茶。“給。”她將一杯現泡的紅茶擱他麵前。
“酒不是好東西,還是少喝的好,晚上喝了酒,早上起來總是口渴,好像從沙漠裏出來一樣。”他心裏有話想說,可是說出來的和心裏想的完全不是一碼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可說可不說的話。
“是,喝酒了都是這樣的。不過我晚上要是喝了啤酒,第二天早上起來皮膚就好好。嗬嗬。”她用手背撫了撫自己的臉頰。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也從那秀美的臉頰上滑過。“你怎麼這麼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她故意說道,然後把頭扭開,他也不好意思的把頭扭開。
靜默一會兒後,他又毫不情怯的望著她,問:“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說完後望著她,期待她的回答,因為是有話問她,所以他有了“正當”理由望著他。他看她的眼睛裏是一潭清澈的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