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這花驅邪?”小藝打趣的問。
“嗯,當然了,你沒見她的名字叫‘水——仙——’嗎?”蘇臻把水仙一詞拖長了語調。
“哈哈,那依你這麼說,仙人掌、仙人球、仙客來也是仙了?不過還是水仙這個名字正宗些。哈哈。”小藝哈哈大笑。
蘇臻找出一個玻璃碟子,盛上水,然後把水仙放進去,擺在吧台上。“一個球似乎顯得太小氣了,可是我又不想貪多……唉。”她自言自語道。
“你啊,最近變的愛碎碎念了。”小藝說。
“沒有吧,我好像沒有怎麼碎碎念吧,不過我一個人時倒是經常碎碎念,哈哈……”蘇臻笑著回答不讚同她的看法。
兩人正聊的火熱,店裏來客人了。蘇臻笑著去迎客,然後帶客人在一樓的窗戶邊入座……這一係列動作她閉著眼睛都能完成,招呼好客人她又開始喃喃自語。
“好想談戀愛了。”
小藝睜大眼睛望著她。“蘇臻,這是冬天,你不會是思春了吧。”
“煩啊,我煩啊,我好煩啊,我想談戀愛啊。”蘇臻抓著小藝的胳膊直晃。
“你今天怎麼了?荷爾蒙分泌旺盛了?”
“你談過愛沒?”蘇臻突然很嚴肅的問。
“沒。”小藝望著奇怪的蘇臻,搖搖頭。
“哦,那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她說完轉過身去,抓著抹布在吧台裏這裏擦擦,那裏擦擦。
“你欺負我沒有經驗,莫非你談戀愛了,怪怪的。”小藝小心的問道。
“有戀愛談,我還煩什麼。”
“那你要祈禱那個男人快點出現啊,就對著水仙祈禱。”
“算了,不說了。我隻是無聊才說起。”蘇臻立刻話鋒一轉,打住話題,她想自己這樣肯定會讓小藝覺得奇怪,還是恢複正常好。一想到鍾煜,她心裏難受的很,放棄卻不舍得,不放棄又過不得,於是她想一個人去旅遊,看換個城市能不能調節心情,這樣時而愛時而恨會把自己折騰瘋掉的。於是她又隨心說道,“我想一個人出去旅遊了,可是這個店又放心不下。”
“蘇臻,你肯定是受什麼刺激了。”小藝揣測著。
“你說如果一個人誰都不愛,如果隻愛自己,你說這種狀態好不好?”
“這種人肯定有,肯定有這樣的人。可是那肯定是認知上出了問題,是要接受心理治療的。”小藝說道。
“可是為什麼人就不能愛上自己,自己做自己的愛人。這世界存在各種愛,異性戀、同性戀、陰陽戀,甚至是愛非同類。那麼從邏輯上說自己愛自己應該也是無可厚非的。你說呢?”蘇臻已經偏執到神經錯亂。
“暈,蘇臻,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溝通了。”小藝自愧弗如。
“我自己不明白我自己。反正我快要瘋掉了。算了,我繼續沉默好了。今天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蘇臻咬著嘴唇,越是不曾得到,所以越是放不下,但是她又不知道要如何排遣這糟糕的情緒。
“愛就愛唄,不愛就不愛唄,有那麼糾結嗎?我才不想愛上誰,愛情是枷鎖會桎梏你的自由。包括婚姻都是反人性的,有悖人的自由。我爸媽現在都還一年要鬧一次離婚,看著他們就頭痛。還是不要愛的好,或許自己愛上自己不錯。”小藝已經見怪不怪愛折磨自己的人。蘇臻有聽她說過她的家庭比較複雜什麼的,但是小藝從來不說。她外表看起來瘦弱,內心一定很強大,好一個深藏不露,她想。
蘇臻心裏有一肚子的話,想找人傾訴,平常都是別人找她訴苦,可是自己有事想讓人想想辦法,卻找不到一個人。怎麼莫名其妙就成現在這樣了?其實她的心裏並沒有真的亂,她嘴上這麼說隻是想有人能肯定自己的愛無罪,可是她又無法向人傾訴心中真正的心事。於是隻好有的沒的碎碎念叨著,其實她一直都這樣,瘋癲的話是因為有一顆被折磨到瘋癲的心。
快點來客啊,快點來客啊,來一個調戲一個,好轉移下情緒,她這麼想。
門開了,進來兩男子,一老一少。年長的那位看上去六十歲了,身材瘦削而單薄,年少的那位看上去二十六七歲,肩上背一個斜挎包,手裏拎著一袋草莓,戴著一副眼鏡,個子不高,不胖不瘦,五官小巧的很。
呀,居然來了一雙,她驚喜著上前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