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銀牙緊咬,一字一句道,“我若——不——願呢?”
我抬頭迎著她的目光,“娘娘做了什麼事,還需要臣妾明說?”
“皇姐這話好生叫人奇怪,本宮做什麼了,還望皇姐賜教!”
“娘娘該知道,後宮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皇子不可能由一人所生。沒有誰可以獨占鼇頭,也沒有誰可以脫穎而出,你已是皇後,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皇姐似乎意有所指啊,莫非皇姐懷疑劉貴人沒了孩子,是本宮使了手段?殘害皇子的罪名本宮可擔待不起,即便是長公主,平白無故的誣陷本宮,別怪本宮不留情麵問罪!”
我不欲再糾纏,站起來直直看著玉珍,“娘娘經曆了一些事情,似乎還是這樣天真啊……後位非你坐不可?非定國侯家的不可?你父王這些年可安分守己?閥門貴族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宮哪一個不是惦記著後位,你真以為你能安穩的坐一輩子不成!別忘了,你的孩子是為什麼沒的!”
玉珍死死的抓著鳳座上的扶手,胸口有些起伏不定,極力的忍耐著悲痛,憤恨,不甘。
終於那積聚在一起的情緒逐漸平息,“皇姐也是一番好意,本宮自當為皇上分憂,過些日子本宮讓朵雅搬來鳳棲宮。”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已讓宮人收拾妥當,這會子怕是就到了。”
說完我也不管玉珍鐵青的臉,繼續說著,“娘娘該知道,若朵雅在鳳棲宮出了什麼事,娘娘怕也難逃其咎,即便是娘娘無心保不準其他人無意,臣妾提醒娘娘可要好生照看,萬一有什麼閃失,吃虧的還是自己。”
“臣妾家中還有事,臣妾告退,娘娘珍重!”
走出大殿的刹那,我聽到瓷杯摔碎的聲音,寂靜的回蕩在偌大的宮殿內。
朵雅已走到鳳棲宮的宮門處,她還是麵色淡然,清冷的如梅花上的寒雪,沒有一絲做母親的喜悅,看著她還未鼓起的小腹,我有些失神,這裏麵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那是與承祥血脈相同的孩子啊……
朵雅見我在打量的她的小腹,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公主,很羨慕是不是?”我不解其意,卻聽得她說,“這孩子流著我巫國皇室的血脈,若是個男孩……”她頓了頓,隨即看著我,“若是個男孩,我巫國子民便有希望了。”
怎麼,還未分出是男是女便開始打起主意?我冷冷的說,“朵雅,你休想拿孩子威脅承祥,若是男孩,他便是我大聖的太子,是大聖未來的儲君,跟你們巫國半點關係都沒有!你若動歪心思,你巫國的子民就等著被我大聖踐踏吞並!”
朵雅用眼神淩遲著我,冷的如同冰淩,“是麼,那我拭目以待,希望到時你們姐弟二人的江山還未易主!”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憂心,總擔心這孩子不會順利的降生,即便是降生了,若是男嬰,怕是以後要走的路頗有些坎坷,宮中黑暗,各懷鬼胎的人不在少數,能不能平安活到長大,亦是未知。太多的血雨腥風,太多的夢中驚魂,太多的變數,承祥啊,真的有太平盛世的那一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