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燁依著古籍《玄學》所說,往少年跑過來的方向疾走七步蜿蜒步伐,隨後輕身躍起半空,在半空中默念口訣,扇動著自己隱形的透明羽翼,往少年所站的位置縱身飛下,把靈石的一角點在少年的眉心。
少年登時不再慌亂了,他微微睜開半閉著的雙眼,深深地看著段燁的眼睛,原本沉重得像是有著兩條鎖鏈給拖著的男子,這會兒如獲新生,全身上下舒適自然。
年輕男子長長歎了幾口氣,聲音還是有些急促地說:“謝謝,謝謝你。”
段燁剛想說不用謝的時候,卻親眼看著適才化為灰燼的煞氣再一次凝成,眼瞅著就要往年輕男子的身上捆綁而來,段燁緊皺了下眉尖,他原本就在想這團煞氣不是男子到了什麼不幹淨的地方去沾惹到的,這下子他更加確定這個想法。
如果是自然界普通的煞氣,那麼以靈石的精元就能夠一一化解,現在煞氣以死灰複燃之勢再次凶猛而來,段燁深切的知道這是人為的煞氣。
段燁急忙跟身前這會兒有氣無力的少年說:“你的厄運還沒有祛除,如果要徹底的救你的話,那麼……”
段燁還沒有說完,男子就伸手去抓住段燁的手,懇切地說:“求求您救救我,多少錢我都給你,求求你。”
段燁用天眼瞪了一下男子身後的那團煞氣,因為男子緊抓著段燁的手,段燁左手手腕上的佛珠這會兒倒是靈氣逼人的閃著金光,段燁跟年輕男子的身上都籠罩著一團金光,煞氣隻能望而怯步,不敢稍稍向前。
“那好,一百萬,你給我一百萬,我可以保你無虞。”段燁掂量了下,把自己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與男子的交情也一並算上了,能減的他都減了,隻是這一次真的是要“勞師動眾”,他已經給出了最低的價格了。
“好,我給你。”年輕男子倒是慷慨,一點也不心痛。
段燁把手中的佛珠給戴在男子左手的手腕上,給他形成一道來自佛珠的保護層,這樣就算想要害他的人,也一時半刻拿他沒有辦法。
段燁和年輕男子起身來,緩步離開了古玩城,在古玩城一間茶樓的包間裏,有那麼一位身穿白袍,清靜素雅的白袍男子把段燁救人的過程都一一納入眼中,他長得麵若白蓮,櫻紅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一雙清潭無波的眼眸遠遠地看著段燁漸行漸遠。
段燁在前往年輕男子家的路上,得知年輕男子名叫林士楨,是家中排行最小,也是自己父親最疼愛的小兒子,一周前父親病危立下遺囑,把他自己七成的財產留給自己,給大哥二哥留下的不足三成,三姐四姐父親隻給了幾套海景別墅。
至此,原本和睦友愛的一家子人,一夜之間變得麵麵相左,誰也不待見誰,對這個比他們要小上10來歲的小弟弟更加是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他一出門就被呼嘯而過的卡車給碾死。
林士楨還說先前幾天自己差些從家中的樓梯踩空墜下,隻是自己命大一手抓住了欄杆,才沒有掉下去,這幾天晚上,每天都做噩夢,不是厲鬼索命,就是要把自己五馬分屍的,好不恐怖。
段燁在小車上,搖頭冷笑一聲說:“你先前沒有掉落樓梯,很大原因應該是你身後的那已經被煞氣攻擊得隻剩下氣若遊絲的紫氣給了你一點保護,至於你會做惡夢,這倒需要到你的房間裏麵去看看。”
林士楨聽完段燁所說的,深覺得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瑟瑟顫抖著手去抓住段燁的手臂說:“大師,我是不是要死了?”
段燁倒是氣定神閑,兩隻墨譚眸子看著林士楨堅定地說:“遇上我,你就不會死,至少不會這麼早就死。”
聽完段燁這句話,林士楨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下來,他再也不敢去想起自己那些平日裏對自己嗬護備至的兄長,誰知道他們不會在他的背後無情地插上一把寒刀。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小車行駛到半山的別墅花園裏,段燁隻是遠遠用天眼一看,看見林士楨的屋子四周都已經天羅地網的圍著一層又一層的煞氣了,他未曾想到竟然有人花了畢生心血布置了這九死一生的“銀鈴奪命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