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她夾起一塊肥牛片塞進嘴裏:“我又沒跟你吃過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火鍋?”

“你的前後左右都是我的眼線,你一天遇到過哪些人,幹過些什麼,吃過些什麼,我都清楚。”

她小聲的嘀咕著:“真是閑得慌!”

“我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執著,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會用盡全力的去爭取。”

白佳佳低頭吃著東西,有水滴滴落在油碟裏,泛著微微的漣漪,慕臣風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輕輕的抬起來,一滴淚珠從她眼眶裏輕快的滑下來。

慕臣風歎著氣:“嶽父大人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更應該堅強起來,找到凶手,讓嶽父大人瞑目。”

正吃著,蕭延突然打電話進來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著情緒,才慢慢接起來。

蕭延問:“佳佳,你還好吧?”

她想得到他的安慰,他寬厚的肩膀,是她在孤獨悲傷時,最想停靠的港灣,她正想開口說已經回到c市,就聽到電話那裏傳來蕭蔓嬌柔的聲音:“延哥哥,再幫我拿一碗湯吧!”

她的鼻子發酸,眼眶更紅了,她說:“我沒事,你忙你的吧。”

她用力的掛上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一邊,繼續埋著吃東西。

慕臣風看出些端倪,低下頭,嘴角有掩飾不住的微笑。

贏廣漢的屍檢結果第二天就出來了,他是突發心髒病去世的,在公寓裏也沒勘察出任何他殺的痕跡,從廚房隻洗了一半的碗筷來看,當時他正在廚房洗碗,感覺到心髒不舒服,就往客廳去,公寓的電話和手機都在客廳裏。

他在距離座機電話不到一米的地方倒了下去,他當時肯定是想打電話求救的,因為親人對他的關注太少,他去世了三天,才被發現。

工作人員把從贏廣漢衣服口袋裏找到的東西交還給她,一把她公寓的鑰匙,一個破舊的錢夾,錢夾裏隻有一百多塊和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家人的微笑。

如果她們對屍檢結果沒有異議,就可以辦手續把遺體領走,入土為安。

*

從法醫科回來之後,白佳佳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午飯晚飯都沒有吃,慕臣風放心不下,叫她開門,她不肯,情急之下,他隻好把門給踹壞了。

劇烈的踹門聲,讓躺在床上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慕臣風趕緊上去掀開被子,她緊閉著眼睛,臉上全是濕濕粘粘的淚痕,她胸口高低的起伏著,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握住她的手:“佳佳,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她半睜著眼睛:“我以前巴不得他快點死,他害了我媽和我,我經常對他說狠話,說死是他最好的贖罪,結果他真的死了,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慕臣風拿紙巾為她輕輕擦著眼淚:“嶽父雖然以前做過許多錯事,但他愛你的心是沒有變的,雖然現在他不在了,但他肯定希望你能忍住悲傷,堅強的生活。”

“我應該多關心一下他的,他倒在地上求救的時候,我卻高高興興的收拾東西去h城找蕭延,為什麼我不在離開的時候,來看一下他,如果能來看一下,也不會是這樣了!”

他輕撫她的肩頭,想給她寬慰:“你一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你嘴上說不關心嶽父而已,你讓他住在你的公寓,讓他別到處亂走,還給他生活費,你的心,他體會到的。”

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說:“把爸的火化後,我想把他的骨灰帶回去跟我媽葬在一起。”

“好,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父親在c市沒有朋友,估計他來,就是為了找她,隻有慕臣風和孫靜雅陪著她,把父親的遺體送去火化。

重尚在h城拍戲,打了電話來安慰她,讓她節哀。

她邋裏邋遢的過了幾天,衣服上一股味,是該換換了,慕臣風說:“你喜歡哪個牌子的衣服,我讓他們把衣服送過來你挑。”

她說:“我不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她回蕭延的別墅去收拾衣服,很巧,蕭延也在家,看到她,他有驚訝:“你回來了,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不麻煩你了。”

她說話淡淡的,他察覺到話裏的生疏,她徑直的走進房間,就開始整理衣服,他問:“佳佳,你剛回來,又要去哪裏?”

“我爸過世了,我要送他回h城去,跟我媽葬在一起。”

他很震驚:“佳佳,伯父過世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我是想告訴你的,但你有時間來嗎,你就不怕蕭蔓又發病?”

“佳佳,我以為你能理解我,她是我的妹妹,照顧她,是我作為親人的本分。”

“我能夠理解你以一個親人的身份來關懷她,可她並不是以同樣的感情在回報你,她隻要一痛,一發病,不吃東西,你就會拋下一切跑到她的身邊,你有想過我嗎,我同樣需要你,如果我們的感情再繼續下去,你讓我怎麼做?我們的生活裏會充滿無數次她病痛,她發病,她不吃東西,每一次,你都要丟下我,是嗎?”

她紅著眼眶,還是盡力的擠出笑容:“我一直夢想著有一個像你這樣身手好的男朋友,在我危難的時候保護我,孤獨的時候陪伴我,悲傷的時候安慰我,但往往這個時候,你總在安慰另一個女人。”

蕭延走過來,輕輕攬住她的肩頭:“佳佳,對不起。”

“我也不能全怪你,因為你就是一個心腸軟的人,隻要是女人的眼淚,你都會心動。但我比較自私,我愛的人,他心裏隻能裝著我一個。”

他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拉手:“我這就陪你回去。”

他牽起她的手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他的手機就響了,是蕭蔓打來的,帶著哭音:“哥,我今天尿血了,醫生說做化驗要家屬簽字,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簽一下字。”

“你等一下,我......”

她一聽蕭延說話的聲調,就知道是蕭蔓,他仍在猶豫,她直接從他手裏搶過箱子,頭也不回的出了別墅,打開慕臣風的車,把箱子塞進後備箱裏,然後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