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鬥膽據實相告,皇上的毒並不好解。”梨洛如實說。
“你解不了?”麗貴妃也急,聲音不免冷了幾分。
梨洛沉默了一下,才道:“解毒的藥方奴家配得出,隻是奴家沒有藥。”
“不管什麼藥,隻要救得了皇上,你開口便是,哀家命人去尋!”皇後一聽有望,心中升起希翼,隻要有救就好,皇上若是再嘔幾次血,她真的要絕望了。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奴家還有一句醜話得說前麵。”梨洛並不想隱瞞,她思酌了一下,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說在前才好。
“什麼話?”皇後眯了下眸子,麵色微沉,顯然不願意聽梨洛說出不吉利的話來。
“皇上這毒不能再拖了,所以,便是手眼通天,如果不能在限期內找齊那些藥,奴家也不敢保證……”
“混賬!”皇後怒的一拍桌子,“你敢咒皇上!”
梨洛低著頭,忙道:“奴家怎敢?不過是把該說的都說了,皇後如果要遷怒,奴家也無言反駁。”
“梨兒,不得無理!”麗貴妃斥了梨洛一句,然後對皇後道:“皇後娘娘,這娃兒心直口快,不會說話,您別計較。”
皇後在斥了梨洛之後其實有些後悔了,現在還是需要對方盡心救治皇上的時候,如果因為她的斥責而令梨洛不悅,萬一故意拖延醫治的進度,這樣一想皇後的臉色也轉變了。“哀家也是心急了些,姑娘不要介懷。”
梨洛有點惶恐,不過還是連連搖了搖頭,她怎麼敢介懷?
不一會兒,有奴婢將藥方與藥渣取了來,奴婢有心,甚至還帶來一份未煎熬的藥。
梨洛先看了看藥方,到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藥渣也正常。當她隨意翻看著藥草的時候,她的心沉了,她抬頭看了一下眼皇後與麗貴妃,隨後仔細的再一次查看了藥草,她將藥草推到一邊,緩緩開口:“這些藥不能再給皇上吃了,吃一次毒便重一次。”
“藥方有問題嗎?還是……”皇後與麗貴妃心中一驚,她們幾乎不敢相信,如果是太醫院的人要動手腳,她們是防不勝防啊。
“藥方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些藥。”梨洛用手撥弄著藥草。“這草藥采摘的時節不同藥效也不同,您們該知曉吧?”
兩位皇宮之主一同點了下頭,等著梨洛後麵的話。
“有的藥草需要曬製,有的則需要酒浸,有的還需要蒸製,各不相同。”梨洛頓了一下。“這一味,生長期少於一年份藥效會差許多不說,而且在與某些藥放在一起同用的時候,就會生成毒性,雖不強,但卻是會一點點的侵蝕人的五髒六腑,直至全身。”
皇後與麗貴妃對視一眼,兩人不由得心驚不已,她們不懂草藥,自然也不明白這其中的玄妙,很容易被有人心去鑽了空子。
“還有這一味,該是用酒浸過之後才能使用的,可這個,一點酒味都沒有。”梨洛還在撥弄其他的藥草,又道:“好多藥年份都不對,禦醫們真的看不出來嗎?還是采辦藥草的人不識藥?”
“反了他們!”皇後氣的不輕。“竟然敢連皇上也敢欺瞞!”
“宮裏的藥不能用,如果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信得過奴家,這藥就由奴家準備。”梨洛詢問這二人的意思。
“你的藥就能確保無事?”皇後反問。
“至少不會發生奴家剛剛所提及的幾樣錯誤。”梨洛淡笑著。“況且皇上的毒要解還需要皇後娘娘再提供幾樣難尋的藥。”
“你且暫時就留在宮裏吧,一心一意醫治皇上。”皇後話中的後半句雖然沒說,但梨洛也明白,醫不好她也就不用出宮了。
梨洛先拿了自己帶來的解毒丸,雖然解不了這個毒,但卻是比禦醫們開的藥方有效,皇上服下之後,當天夜裏臉色就不那麼青,稍稍帶上了絲血色。
“藥方我已經寫好了,伯母,您拖個信得過的人交給蘇晟。”梨洛將藥方放到麗貴妃的麵前。
“這些藥在外都能抓到嗎?”麗貴妃還記得梨洛說有幾味藥很難尋。
“如果是蘇晟的話,這一副方子上的藥他都抓得齊。我讓皇後去尋的幾味藥是之後才用得上的,時間上稍稍充裕一些。”梨洛解釋道。
“我會親自交到蘇晟手上,這個時候能相信誰?”麗貴妃處事求穩,現在這個時候更加不敢輕忽。
“伯母,既然您要見蘇晟,那讓他給我準備一包銀針,還有銀匕首。”梨洛要求道。
“你要匕首做什麼?”麗貴妃微蹙柳眉,防備地盯著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