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姑娘喜好。”蕭墨頷首，靜靜地看著梨洛的一舉一動。
“若王爺不嫌棄，奴家便彈一曲《陌央》罷。”垂下眸子，梨洛也不等對方回應，便直接奏響了樂章。
《陌央》本是一曲江南小調，隻是這京都畢竟不抵江南煙月，溫婉恬淡，便有人就著這原先的曲子，和了一首詞，如此奏來倒多了些離愁別緒，少了幾許疏離淡雅。
“春雨濕細柳，
夏荷映日紅，
秋夜隻盼月圓時，
臘冬誰待君歸至？
隻歎陌上花開遲，
恰如夜曇如煙逝，
何處不相思？
何處話情絲？
倒像是，一紙離愁皆是錯；
倒不如，一輪皎月把酒酌，
又何關風月幾時落？”
一曲終了，收弦落聲，梨洛還未起身，便聽得蕭墨拍掌稱讚：“好曲、雅詞，更是妙人。”
“王爺謬讚，奴家怎擔得起。”梨洛故作羞澀般垂眸，起身行禮謝過。
“過來坐罷。”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子，蕭墨看向梨洛的目光似有些變味了。
“謝王爺。”雖心有不願，梨洛仍是含笑落座。
“梨洛是個聰明人，本王很是欣賞，隻是不知究竟有多聰明？”親自倒了杯水遞給梨洛，蕭墨的話語讓人摸不著頭緒。
“王爺的話，奴家怎麼聽不明白？”真正的明白人，大概都會裝糊塗，況且梨洛覺得自己也並非什麼聰明人。
“梨洛本就貌美，又是多才多藝，更懂得如何討人歡心，本王先前倒是想借梨洛的才華一用，”蕭墨的話雖含蓄，卻也未做過多隱瞞，梨洛自然聽得明白，一時間，不禁變了臉色，蕭墨倒是輕笑出聲，接著道，“梨洛不必多想，這隻是本王先前的想法，現今呐，倒有些舍不得了。”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這個時候如果再裝傻，那就是真的傻了，梨洛也已斂了神色，靜靜地等著蕭墨開口。
“不知梨洛你可有心上人嗎？”蕭墨倒顯得閑適，竟轉而問起旁的問題來了。
“青樓女子，哪談得上什麼心上人？是王爺說笑了。”雖聽到這個問題後，梨洛的腦海立時便蹦出一個人影來，可這問題還是得按規矩答。
“如此說來，本王便是以為梨洛你還把自己的心放在身上了，”蕭墨含笑點頭，說起話來依舊悠哉遊哉，“既是如此，梨洛可有想過自己的以後？”
以後？這個詞未免太過飄渺，梨洛雖也曾做過夢，隻是夢境畢竟是虛假，再如何憧憬，也是變不成現實的。
“王爺究竟要說些什麼？”梨洛一愣之後，立即恢複常態。
“梨洛你既是覺得自己身份低微，且不曾料想日後之事，本王倒是有一個想法，隻是不知梨洛你如何看待。”再抿一口茶，蕭墨竟不直接把話說完。
“王爺是要奴家做一個線人嗎？”想來先前綠蕪的那番話，也不是無緣無故說出口的，隻是縱然自己隻是一個青樓女子，卻也並未打算把自己置身險境。
“此乃先前所想，”蕭墨搖頭某人，接著竟把話題移到了另一人身上，“據本王所知，梨洛你的婢女是喚作阿若吧？”
“正是，不知王爺何出此問？”梨洛的性子本就急，此刻已有些聽不下去了。
“三弟看上了你房裏的婢女，這件事本王也是略有耳聞呢。”把話題越扯越遠，蕭墨倒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