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紅綢還沒拆下來多久,又掛了上去。那初來將軍每幾日的下人,已經將宋將軍鬧不成一個大妖怪了,這吃掉新婚妻子的速度十分快。
隻是,他們也察覺到了與上一次的不同。上一次他們歡歡喜喜地掛紅綢、布置喜堂的時候,宋將軍都是一眼都不想看,對那親事毫不在意,仿佛成親的不是他一般。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宋將軍竟然親自來監督他們,就連喜字貼歪了,宋將軍都義正言辭地指了出來。
這許多事新郎官都是親力親為,本來早就習慣並且怠慢的下人們頓時警覺起來,將這將軍府與喜堂布置的無比喜慶。
這伺候宋將軍穿衣的小廝也嚇了一跳,任是誰一早睜開眼睛看著大將軍板著一張死人臉,手裏拿著一件紅袍站在自己麵前,也嚇得一個半死了。
小廝們連忙爬了起來,伺候宋將軍將那層層疊疊的喜袍穿上了。鏡子中的男子確實是豐神俊朗,這小廝依舊記得這位將軍上次穿上衣服時的死人臉模樣,與現在一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所以,薑璧在還未嫁入將軍府前,整個將軍府上下便知道這將來的將軍夫人有多麼厲害了,對她都是肅然起敬。
這迎親講究的都是吉時,時辰未到,這迎親隊伍不可出發。眾人看著早已騎在馬上的宋將軍,都不約而同地望著天空。
待到吉時到了,這迎親隊伍終於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這一次圍觀的人比上一次還要多,正是因為宋大將軍這次要娶的正是上次搶親的姑娘!今日成親的兩位都是傳奇式人物,百姓們的情緒又更高漲了幾分。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薑府門口,那鳳冠霞帔的新娘子被背著出來,迎上了花轎之中,迎親隊伍又簇擁著花轎一起往將軍府而去。
宋昱謹騎著馬一直跟在那花轎旁邊,沒有快一分,也沒有慢一分。
等到了將軍府,喜娘牽著新娘子入了府,在進入喜堂後,便將那紅綢的一端放在新娘子手中,又將另一端給了宋將軍,新郎與新娘便牽著紅綢走到了高堂之下。
宋老夫人正坐在那裏,雍容的臉上掛滿了笑意。她的左側則擺放著宋老將軍的靈牌。頭一天晚上,宋老夫人抱著老將軍的牌位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夜的話。若是見著便發現,老夫人已經年逾五十了,在老將軍麵前依舊是一副小女兒姿態。這在喜歡的人麵前便是不一般。老夫人一夜未睡,第二日起來,眼下已經是濃重的暗影,但是依舊是神采奕奕的,臉上眼中全是笑意。
新郎與新娘一起拜了下去,三拜之後,便是一輩子的夫妻了,那苦難與榮耀都與共了。
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新郎則留在了外麵。這一次的親事與以往都不同的地方在於,的親事與以往都不同的地方在於,皇帝親自派了人來。宋昱謹朋友少,但是並非沒有,比如衛疏、朱閎,除這之外,還有一些過命或點頭之交。這些人將宋昱謹留在外麵,圍著他要與他喝酒。
宋昱謹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都應付的小心翼翼,這小心了,時間便拖得有些長了,待到後來,他便有些不耐煩起來,他人在那裏,心卻已經飄到了那新房之中。
薑璧坐在喜房之中,眼前的火燭泛著暗紅色的光芒。這一天對於她而言,都像做著夢一般。她成親了,和宋昱謹成親了,從這一日起她便是他人婦了。
桌子上擺著一些吃食,薑璧坐在那裏,便聞到那些食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