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夏情已經埋下了第六個釘子,地麵上是五條紅繩,馮明明顯在紅繩圍成的圖案當中。
再一次站起身,夏情快步走向最初的第一個釘子,隻剩下最後一道,將圖案封上。
馮明大睜著雙眼,眼鏡裏幾乎透出血光,她想要追上夏情,可就連夏凜都揮動著桃木匕首與那鬼靈配合著對付她,她已經趕不上了。
在紅繩圍成的那一刻,那幾個釘子一瞬間自動鑽入土中,而紅繩的形狀卻始終保持著不變,隻是不斷朝著馮明縮小過去。
“回。”夏情的一聲命令傳來,那鬼靈迅速退出紅繩圈子,倏地鑽回屬於他的牌位當中。
夏凜也快速跳出紅繩,看著繩圈迅速將馮明綁住。
繩子的兩頭都在夏情的手中,這一次和前一晚準備不充分時不一樣,不管馮明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紅繩的束縛。
馮明不甘地瞪著夏情不停嘶喊,可是除了被紅繩綁住的地方傳來難耐的灼痛,什麼都沒有。
“弄死她,弄死她!”馬天放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從夏凜將那碗灰倒在馮明身上削弱她的速度和力量時,馬天放也因為這個看到馮明的身影。現在見到馮明被夏情捆住,馬天放立刻惱恨地說。
夏情卻是皺了皺眉,因為馬天放的命令感到不悅。
“殺了?”夏情轉頭看向夏凜。
“嗯。”夏凜隻猶豫了一小會兒,便給出肯定的答複,“殺了那多人,戾氣太重,已經不適合捉了作為馭使鬼靈了。”說著,她手握著桃木匕首,朝著馮明走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馮明突然開了口,聲音中滿滿的都是不甘。
這讓夏情夏凜有些意外,一般殺了五個人的鬼,通常已經沒有了作為人的意識和理智,隻會殺戮了。
“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扮成男孩子,我努力讓自己渺小不起眼,可是最終還是要我死!”馮明不再掙紮,可雙眼卻流下血淚來,“都是你!不是你要結冥婚,我也不會死!所有接觸過那筆錢的人,都要死!”
說完這話,馮明又一次劇烈地掙紮起來。
夏凜和夏情互視一眼,最終還是由夏情伸手將桃木匕首從馮明的頭頂插了下去。
在一聲痛苦的尖嘯當中,馮明從頭開始消散,大約一分鍾之後,紅繩也失去了捆縛的東西,鬆鬆垮垮掉落在地上。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馮明還是沒殺她伯父。”夏情一邊搖晃著之前那鈴鐺,將空中消散的靈質吸引凝聚在一起,一邊對夏凜說。
“或許是因為夏亮?誰知道呢。”夏凜也隻不過是聳肩,同時收拾著這裏的殘局。
兩人都是見慣了這些事情的人,有太多的情況,根本就說不清絕對的對錯,她們更不是懲惡揚善的衛道士。
當兩人處理好這兒,再去看馬天放時,他已經暈過去了。
夏凜蹲下查看了一下,便站起來帶著夏情往墓園的門口走去:“叫人來抬回去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沒什麼大事。”
話是這麼說,這鬼咬出來的傷口可是被陰氣侵蝕的,少不得要夏凜開一些獨特的藥方治療調養,夏凜當然不會放棄這收費的機會。
第二天白天,夏林也終於醒了過來,得知這件事竟然這麼迅速的解決,看著夏凜和夏情的神情隻差沒寫上“崇拜”二字。
她們也沒有在這深山老林裏麵多逗留,收了應得的錢後便啟程離開了這裏。
在一番折騰的旅途之後,他們一行三人總算是上了回h市的飛機。
登機前,夏情給鄭靜去了一條消息,告知飛機到的時間,便關了機。
“看來你是有人接了?”夏凜注意到夏情的動作,微笑著問。
“誰知道呢。”夏情聳肩,“萬一碰上鄭靜有案子,可就隻能獨自一人了。”
“到h市時都已經晚上九點了,應該沒那麼巧。”夏凜微笑著係著安全帶道,“過兩天會把你的那一份打到你卡裏,說真的,你還是不想做這些嗎?”
夏情坦然地搖頭:“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是凜姐姐你多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