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不稀罕,簡直將周真真的尊嚴狠狠踩在了腳下,她內心苦笑,麵上卻保持著端莊的微笑,“真真並未覺得委屈,自請為妾,乃是真真自願的。”
她很委屈,自己哪一點不如秋水菀,卻偏偏他不要自己。
“無論周姑娘是自願還是皇上已經下了旨,都恕本世子沒空理會!”
他的菀兒現在還在昏迷中,這幫人,便逼著他納妾,他絕不會同意。
齊王但聞他此話,一張蒼老卻不失俊逸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上前,他狠狠一拂袖,對著楚君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孽障,皇上已經同意,豈能容你反對,還不快快謝恩?周家姑娘人品相貌皆都好,你還有哪裏不滿意?”
楚君燁聞此冷冷掃了眼齊王,麵色瞬間變得厭惡煩躁,“我自己想要什麼我自己知道,不用別人替我操心,即便是皇上,也請恕我不能接受,周家姑娘再好,我也哪裏都不滿意。”
他這個父王,永遠都是一副正直的模樣,周家與楚家什麼關係他不在乎,就隻在乎禮儀王法,這樣的老頑固,他楚君燁,沒法與他溝通。
齊王氣得不輕,可也知道這個二兒子打小便性子桀驁,若要讓他改變主意,那是比登天還難,周真真他也不是十分喜歡,可到底不能違抗聖旨,那是大罪啊,極有可能因此沒了腦袋。他楚東竺一生就三個兒子,大兒子病痛纏身,命不久矣;三兒子性格懦弱,難成大事,這齊王府唯一的希望,便隻能放在二兒子身上,若是因為納妾一事而送了生命,他死後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列祖列宗,又有什麼臉麵去見死去的王妃?
皇上此刻臉色也不好看,再三被楚君燁無視,帝王的尊嚴令他怒火騰升,不由盛怒道:“混賬,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是要違抗聖旨?”
眾人但見皇上發怒,個個噤若寒蟬,唯有那些抱著看戲心態的人,才是真正的愉快。
楚君燁不屑,冷眼與皇上對視,“皇上要罰便罰,微臣毫無怨言,但是微臣絕不會納妾!”
“你……好,來人,給朕拿下!”
皇上氣得那是吹胡子瞪眼,立刻手一揚,要讓大內侍衛將楚君燁押下去。
見到這番舉動,周貴妃心裏又高興起來,若是楚君燁就這樣送了命,那周家丟點臉麵,又何妨?
不一會兒,兩隊禦林軍整齊有致地小跑而來,團團將楚君燁圍了住。
楚君燁見狀麵不改色,依舊冷眼看著皇上。
而皇後卻有些著急了,連忙對著皇上替楚君燁求情道:“皇上,今日乃是太子大婚,實在不宜說這件事情,不若緩上一緩,想必世子爺也是一時難以接受。”
太子聞言趕緊站出來,也替楚君燁說起了好話,“是啊父皇,便看在兒臣的麵子上,先暫時饒了燁,他那脾氣父皇也知道,定不是有意要冒犯父皇你的。”
“哼,就是這麼個脾氣,早就該改了!”
皇上的怒氣可沒有因為兩句好話就消失,已經火大得很。
楚汐見著這場麵,不由狠狠瞪了眼周真真,然後才跑上前,挽著皇上的手,撒嬌道:“父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二哥,他可是你的親侄子,兒臣的親二哥,你就忍心關他嗎?二哥不願意納妾你便不要逼他嘛,周姑娘那麼好,這裏青年才俊又這般多,你隨意指配一個,也好過讓周貴妃的親侄女去做妾啊!
為了緩和氣氛解決這件事情,楚汐居然對周真真恭維了起來。
周真真一直跪在地上聽著,她本意隻是想要入王府,並沒有打算要將楚君燁關起來,是以她有些猶豫,可她又不想失去這麼好的機會,便駁了楚汐的話,“公主的好意真真心領了,也請皇上不要責怪世子爺,這一切都是真真的錯,真真隻是想要入王府伺候世子爺,若是世子爺一時難以接受,真真可以等些時候!”
如此為楚君燁著想,實在也算是個有心人,可是楚君燁就是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脾氣一上來,暴戾的性子暴露無遺,當即一個閃身到得周真真麵前,伸出一隻手,用力掐住她的喉頭,半眯著眼,冷森森地道:“本世子一直以為周姑娘是個有教養的人,沒想到你卻這般不知廉恥,既是這樣,世上也容不得你存在,便讓本世子送你一程吧!”
沒想到他會有這般舉動,眾人皆是嚇得傻了。素來都知齊王世子殘暴狠戾,可也沒想到他敢當著皇上皇後的麵殺人,而且要殺的還是周貴妃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