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默有一瞬間怔愣,隨即燦爛一笑,上前,想要擁住她,卻被她推開,又遠離他幾步,無奈,他隻得停下。
“我若不這樣,你要端著虛偽的表麵過一輩子嗎?”
他明明說得很溫柔,可卻更加刺激了她,隻因他說了‘虛偽’一詞。
“是,我虛偽,我就是個虛偽的女人!”
話落,她轉身,努力跑向馬車,卻驚見她的貼身婢女早已等候在此,於是她上車,命令車夫回府。
沒有韓子默的命令,車夫哪裏敢真正前行,於是馬車未能使動。而韓子默,卻皺了皺眉,慢慢向馬車走來。
“我所說的虛偽,並不是你理解的虛偽。若裳,我並不希望你活得那麼累,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不納莫琳晚,如果你覺得累,可以放下府中大小事情好好偷個懶,如果你需要宣泄,可以找我訴說,如果你想哭、想大笑,也完全可以麵對著我,沒有必要獨自承受這些,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話落,他已到得馬車外,伸了伸手,卻始終沒有掀開車簾子。
朱若裳坐在馬車內,雙眼早已暈滿淚水,可她卻拚命忍著沒哭。其實她很想說,她也想,也想這樣生活,可是她做不到。
“夫君,今日之事我不過問原因,隻因妾身知道夫君做事必然有你的理由,妾身這就回府。”
短短時間,她已經恢複最初的端莊,說起話來斯文有禮、謙和溫馴,且中規中矩。
韓子默的拳頭握了握,又張開,最後平靜地道:“好,你先回去,我這裏有事情處理。”
他已經盡力了,可她依舊打不開心裏那個結,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馬車越來越遠。
‘砰’的一聲,是拳頭打在樹幹上的響聲,韓子默的大手瞬間血紅一片。
為什麼?
為什麼夫妻兩個之間,要永遠處得這麼淡漠?如果回到家裏,他還可以保持著在外人麵前的笑,他想,他會瀟灑許多。
一道黑影從碧雲寺後院掠過,隨後便聽得四下驚呼:周姑娘與沈姑娘消失不見!
燕王楚君烯聽得這個消息後,握在手中的茶杯終於不穩,灑出好些水來。
“王爺心不靜!”
對麵的圓慧大師撚著佛珠,淡淡開口,語氣十分肯定。
燕王勾起嘴角笑笑,有些牽強,“今日寺裏不太平,本王心中十分不安。”
圓慧大師也跟著笑笑,“若不安,可不出去看看?”
“那這棋?”
“無心之人,棋亦無魂。”
圓慧大師再次笑笑,起身,離開。
而燕王,則在他走後立刻沉了臉色,“來人!”
話落,五六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人立刻出現在眼前。
“去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寒諾這個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日後怎麼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