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奴婢絕不會說!”
紫桑倔強地看著他,眼裏含著淚,由於呼吸不暢,小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說!”
他的聲音很低、很冷,眼裏滿是嗜血的光芒,手上青筋暴露,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來掐住紫桑纖細的脖子。
楚君燁是出了名的暴戾,可能秋水菀以為處置妙語已經夠殘酷,但是她絕對會相信,今日的楚君燁,更加殘暴。
“夫君……”
她試圖喚回他的一點理智,紫桑隻是名纖弱的女子,饒是她做了再多的錯事,處死便是,何至於受這般罪。
“住嘴!”
他衝著她吼,眼神卻快速閃了閃,但最後依舊沒有在乎。
秋水菀壓下心中的難過,靜靜走至杭筱暖身邊,低眉看著,卻在同時,杭筱暖已經扔掉手中紙張飛一般的速度跑到紫桑麵前,麵色悲傷地緩緩對著她跪了下去。
“紫桑,念在你打小在王府內長大的情分,告訴我,夫君的解藥,到底是什麼?告訴我!”
一麵說著,她一麵拚命搖著紫桑的身體。
太妃在上首瞧著,眼裏很有些酸澀,便忙對著妙言道:“快,扶起大少奶奶。”
紫桑這孩子是她瞧著長大的,性格很是倔強,就算別人再怎麼求她,她不願鬆口的事情,沒人能夠改變,杭筱暖也不行。
妙言開始是愣住了,這會兒聽見太妃的話,才連忙上前去扶杭筱暖。哪知杭筱暖不讓她碰,硬是拽著紫桑不放,“不,紫桑,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隻要你說出夫君的解藥,我向你保證,你不會死!”
“大嫂!”
秋水菀從地上拾起手劄快速看了遍,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於是連忙上前,與妙言合力將杭筱暖拉了起來。
“你說這些沒有用,她不會告訴你的。”
紫桑的性質也就是一細作,身為細作,她絕對會對所有事情守口如瓶,她一定不會說的,杭筱暖就算跪了、求了,也是白跪白求。
“不……”
理智告訴杭筱暖秋水菀說的是對的,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
而紫桑,自始至終沒有理會杭筱暖,她隻是靜靜看著楚君燁,眼裏含著數種情緒。
“世子爺下手吧,奴婢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瞧她那模樣,閉著眼,微揚著頭,一臉倔強,仿若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楚君燁也有一瞬間下不去手。
“別以為本世子不敢!”
對於永遠不會說出自己想要的秘密的人,楚君燁從來不會手下留情。話落,他狠狠放開紫桑,讓她跌倒在地。
“來人,狠狠地打!”
潛伏在王府這麼久他居然都沒有察覺,真可謂厲害。現在,他不想知道她的身世,不想知道她是哪家小姐,他隻知道,出賣王府的人、殘害了大哥的人、對不起自己的人,通通都不得好死!
院子裏的婆子聽得楚君燁的命令,立刻魚貫而入,拖著早已上氣不接下氣的紫桑便往外去。
白氏見狀嚇得額上冷汗直流,又忙拿了錦帕去擦拭。
太妃沒有任何表示,也就是說默認了楚君燁的一切做法。
沈側妃與錢氏的臉色都不好看,隻錢氏表現更加明顯,而楚沅,早已經嚇得跑到錢氏身邊,抱著她哭了起來。
見人被拖了出去,楚君燁緩了緩情緒,上前握著秋水菀的手,小聲道:“對不起!”
秋水菀但覺鼻子一酸,眼裏立刻暈滿了淚水,“哪裏對不起?”
“方才!”
他隻當她問的認真,便嚴肅地回答,方才他情緒激動,衝著她吼了,他自知做錯了。
“知道就好,不許有下次!”
話雖然是這麼說著,狀似在生氣,可秋水菀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反而心裏美滋滋的,楚君燁會向她道歉?那樣一個狂妄自大的男人會為了方才那一點小小的舉動向她道歉?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是在乎她的,怕她不高興!
這一發現令她不暢快的心情一下子通暢起來。
“不會有下次。”
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保證,他生硬地說著,將她拉出了屋子。
杭筱暖見狀穩了穩心神,也由妙言扶著出了屋子。
白氏狠狠瞪了眼跪在地上的環佩,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也就隻能跟著往外走。
而後,沈側妃、楚君烊、錢氏、楚沅,都跟在了後麵。唯獨太妃擺了擺手,一副很疲累的樣子對著碧如碧影道:“扶我進去休息,這裏的事情,便都交給世子妃處理,到底是管家之人,沒有一點魄力可怎麼行!”
這麼說,就是在給秋水菀權利,也是變相地在交代碧如碧影轉告秋水菀,既是掌了家,該有的氣勢與魄力,必須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