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謝青衣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他也不是非常清楚,怕萬一說錯了話,勾起他的傷心往事。
鳳棲梧不知道的是,謝青衣的血海深仇本就因感情造成,傷痕刻在心版上,縱使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可傷痕卻永不會消息。
而當初謝家家破人亡也算因他而起,他最初愛上的女子是謝家滅亡的罪魁禍首之一,他現在不可能做到雲淡風輕地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鳳棲梧坐了一會兒,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
他們雖都是忠於容修的人,可各自身份和負責的領域不同,無需跟對方稟報知道負責的事。
閑閑坐了片刻,鳳棲梧離開之際,想到坐在花園裏等著的陸姑娘,開口給了個比較中肯的建議:“雖說你暫時無心考慮個人感情,但陸姑娘是個不錯的女子,你就算拒絕也最好給個溫和一點的理由。別把話說得太死,也別一點希望都不給自己。”
謝青衣沒回應。
鳳棲梧翻了個白眼,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人緣,也真心覺得陸卿卿跟謝青衣二人當真般配,都把他這個南聖丞相兼美男子當成空氣。
鳳棲梧沒再逗留,很快轉身離去。
書房的門被打開又關起,謝青衣停下算賬,抬眸看向窗外,沉默地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輕輕歎了口氣。
算盤放在一旁,賬本整理好,謝青衣起身前往後花園。
他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女私情更無力去想,而這些話都需要直言相告。
沒有希望就是沒有希望,他不會為了給自己留那點退路而讓人家姑娘帶著渺茫的希望空等——當然,也許陸姑娘隻是一時興起,並不會蹉跎自己的大好年華。
但他仍然會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陸郡王的妹妹看上了謝青衣?”夜紅綾有些訝異。
休息了半個時辰,鳳棲梧回來的時候帶來這樣一個消息,倒是讓人閑暇之餘可以有個話題來聊。
鳳棲梧悠哉地點頭:“不過謝老板的態度倒是堅決,並沒有要跟陸姑娘談的意思。”
“他暫時沒精力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容修站在夜紅綾身後,細心地她捏著肩膀,“不過青衣的事情你不用管,隨他去。”
鳳棲梧道:“臣本來也沒打算管,這不閑著無聊嘛。”
容修沉默。
“臣現在無所事事,就等著給穆國大臣們施壓,讓公主殿下早日登基為帝,臣就可以早些回去南聖。”鳳棲梧鬱悶地歎了口氣,“臣每次離開,臣的紅顏知己們都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惜。”
容修麵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你可以盡情風流,待到以後遇到真心喜歡的那個人,怕你後悔都來不及。”
鳳棲梧瀟灑地搖著扇子,“為了一朵花而放棄一大片花園,絕不是臣的性格。”
縱然這朵花多麼美麗芳香,他依然覺得擁有整片花園更好。
這句話落音,容修和夜紅綾齊齊看著他,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