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墨從善如流地點頭:“是啊,不管愛妃是男是女,我都喜歡。愛妃若真是男子,大不了我不做皇帝不就行了?”
不做皇帝,祭司殿自然管不了。
夜紅綾:“……”
“我可以給愛妃當男寵。”綾墨蹭了蹭她的腿,“讓愛妃養著我。”
反正她要做女皇的,整個穆國天下以後都會是她的,還養不起一個男寵?
夜紅綾眼梢輕挑:“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斷袖之戀?”
“唔,這個主意不錯。”綾墨眼睛一亮,“果然不愧是愛妃。”
夜紅綾抬腳踹他:“滾一邊去。”
綾墨笑得趴倒在她身上,賴著不肯起。
夜紅綾安靜地看著他,腦海裏不由又浮現前世他悲愴哀痛的一幕,數次急痛攻心而導致吐血,周身散發出濃濃的哀絕死寂,如失去了所有希望……
此時此刻,這個人卻是如此鮮活,如此明亮,俊雅的眉梢似是鍍上了一層光彩,開懷和真心的喜悅幾乎要從瞳眸裏溢出來。
斂眸掩下眼底異色,她緩緩伸手,食指勾起他墨黑發絲纏繞在指尖,一圈又一圈……
…
天亮之前,車駕到了臨州,依然是一處僻靜的郊外別宮,人煙稀少,鐵騎精銳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驚動。
不過各國培養分布出去的探子眼線多,在沒有戰爭的時候出動這麼大陣仗的精騎衛隊來迎接他們的儲君歸國,此事定然會引起各國朝廷的震動,繼而對南聖這位神秘的儲君生出強烈的好奇。
當然,這是後麵的事情,綾墨和夜紅綾對此並不在意。
別宮占地麵積很大,校場同樣寬敞,容納五千將士綽綽有餘。待黑衣騎都安置妥當,軒轅滄過來請示時,恰好聽到容修跟墨白的對話:“丁黎在這裏?”
墨白坐在椅子上喝茶,聞言點頭:“嗯。”
“把她叫過來。”
墨白抬眸:“你叫她幹什麼?”
容修沒說話,斂眸啜了口茶,眉眼俊美淡漠,坐在椅子裏一派沉定自若,周身自然流露出不容忽視的清貴威儀,跟馬車裏做小伏低的男子判若兩人。
見他不說話,墨白也沒有多問,徑自轉頭吩咐:“讓丁黎過來一趟。”
主廳裏其中一個侍女屈膝領命,很快轉身走了出去。
軒轅滄抬腳走了進來,一襲戎裝襯得身姿峭拔如鬆,周身透著淵渟嶽峙般沉穩不驚的氣度。
“小皇叔辛苦了。”容修抬眸,語氣淡淡,“黑衣騎很不錯。”
軒轅滄眸光微垂:“臣不敢居功。”
在他入軍營第一年,墨白曾說讓他訓練一支強悍鐵騎為以後的儲君效力,這是軒轅容修的意思。當時軒轅滄並不全然相信,不過他也不會刻意去懷疑什麼——對他來說,有個機會進入軍營,總比一輩子困在深宮和王府裏強,其他的都不重要。
軍營裏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和算計。
不過此時,他信了墨白當初的話。
丁黎隻是個下人,也是這裏的管事丫頭,雖說武功厲害些,身份比一般下人高些,卻也還沒高到可以讓儲君隨口就能叫出她名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