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讓人不知不覺間就將一個厭惡的對象納入了自己的舒適區。

秦晚自嘲地笑了笑,把腦海裏莫名冒出來的那點想念甩去,閉著眼睛開始數綿羊。

數了也不知多久,總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覺得自己剛剛沉入夢鄉,恍惚還沒真正熟睡,就被鬧鍾聲驚醒了。

早上六點的鬧鍾,提醒她需要起床開始準備一切了。

秦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自己頭重腳輕的,壓根就沒有睡好。

她打了個哈欠,終於還是強撐著爬了起來。

跟妝師已經在門外等著了,秦晚趁著她準備東西的時候匆匆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坐著任由她擺弄。

畫好了妝已經天色大亮了,然後又是換衣服做頭發,一陣兵荒馬亂。

秦晚隻需要乖乖坐著,聽從化妝師的指導就好,看著其他人忙忙碌碌跑來跑去的樣子。

她卻絲毫沒有自己將要結婚了的真實感。

伴娘團請來的是她並不熟悉的人,好多連名字都不知道,隻認了個臉熟。

唯一一個認識的就是顧柳,這丫頭聽到她說沒有伴娘,便自告奮勇的來了。

秦晚並沒有什麼好友,唯一的一個就是封靜,不過她已經結婚了,做伴娘自然是不合適的。

秦芹站在屋外,因為她是長女,雖然她還沒有結婚,卻也還是沒有當秦晚的伴娘,而秦晚也並不想讓她當伴娘。

秦芹今天起的也不晚,幾乎是秦晚一早醒來,就已經能見到她的身影,仿佛很熱心的在屋子裏忙來忙去。

她的那位偽善的後母陸文婷也是一臉假笑的指揮著人。

秦晚開始慶幸自己不需要出去交際,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去麵對她們那兩張虛偽的臉。

秦芹看著屋內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擺弄的秦晚,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點怨毒。

她從不曾看得上眼的妹妹秦晚,竟然能嫁到顧家。

就算隻是擔個虛名,哪怕嫁進去以後不受寵,那也是顧家,不是他們家這樣的門第可以相比的。

從此以後她可算是徹底進入最上流的人群中了,隻要不出什麼岔子,以後她的孩子出生就要高人一等。

而她卻還掙紮在秦家這個泥潭中,為了一點點不大不小的繼承權而跟秦家的二房爭權奪利。

日後她若是嫁的差了,也會拿出來跟這個妹妹比較,可若想嫁得好,這世上又有幾家能比得過顧家,還能看得中她。

她自覺自己沒有哪裏比不上秦晚,鬧不明白顧景琛為什麼就看上了她這個妹妹。

顧景琛分明也不是個專情的人,怎麼到了這個妹妹這,不過見了一麵就急匆匆的要娶回家了。

秦芹想到顧景琛之前的花邊新聞,心中的算計就怎麼也停不下來。

盡管之前在母親的安撫下,她暫時的壓下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是今天看著秦晚,內心裏的那份不甘心再也掩藏不住。

她真的不甘心,就讓她這麼風光的嫁進顧家。

這麼些年,秦晚為秦家做過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如今她竟然踩著秦家這個跳板,風光大嫁,她怎麼想得過!

但是就像母親說的,秦晚嫁進顧家已成定局,誰也無力改變什麼。

可是就算不能讓秦晚跟顧景琛離婚,給她添添堵也是好的。

畢竟剛剛結婚老公就在外麵亂搞,她心裏必然不會好受到哪去,再有人提起她,不也就是個笑話而已。

秦芹握了握拳,當著他人的麵卻是一副好姐姐的樣子,絲毫不露出自己的心思。

人前忙來忙去的陸文婷心裏也不甚好受,她從來不喜歡秦晚,不止是因為她的母親的身份,還有兩人曾經的間隙。

若不是秦晚,她又怎會無法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