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中學一年級的花見因為父母工作調動緣故要轉學搬家,臨走前她紅著眼圈特別認真地跟他做著約定:“那就這樣說好了哦!”
“嗯,我知道了。”淺藍發色的男孩點了點頭,遞給她紙巾的手卻被她緊緊抓住不放。
終於沒忍住哭出來的女孩使勁抱了抱他,然後轉身就飛快跑遠了。
黑子那時候還不太能理解分別的感受,他隻是想著可以寫信就肯定還有機會再見麵的。
在學校適應一段時間後的花見也問到了自己新家的穩定地址,於是興衝衝寄出了第一封信。
然後沒有收到回信。
“咦?你在寫信呀。”瞥了眼她裝信紙動作的同學隨意問了句。
花見抿唇笑了笑,語氣含糊地說著:“嗯,是很重要的人。”
這是她準備寄的第三封信,雖然前邊寄出去的兩封也沒收到過回信。
“果然還是沒有啊。”重新合上信箱小門的少女抿了抿唇,醞釀於眼底的失落和濕潤被強行壓製,低聲呢喃的話仿若無聲。
“現在的他會做些什麼呢?”澄澈碧藍的天空跟他的色彩很像,淺淺的帶著兩分微涼,卻也溫柔。
花見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她聯係不到哲也了。
可她卻還是在寫信,從兩星期一封到一個月一封,再到後來的三個月一封,一直都沒有停下過。
盡管她知道根本沒有人會看。
時間一晃而過就是好幾年,在高二修學旅行的地點,她和他意外重逢了。
“……哲也?”在擦肩而過後急促轉身的她目光怔然地看向不遠處的那道身影,下意識叫出來的名字對現在兩人的關係來說有些過分親密。
極少被人注意到的少年停下腳步,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上卻有著疑惑,隻是在轉過身時卻化作了明顯詫異。
黑子的記憶沒有問題,自然也還記得曾經青梅竹馬好幾年的她,隻不過中間由於各種緣由斷了聯係。
他猶豫了下才邁步走近,目光平和地跟她對視,一句熟悉的問候說得很隨意:“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啊。”明顯紅了眼圈的少女捏著手心,撇過臉試圖遮掩自己的失態。
其實不應該是這樣的重逢,不應該有這樣失控的情緒。
黑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顧及到周圍的人群,雖說他的存在感很薄弱,但她的屬性是正常的。
最後還是控製好情緒的她主動提出了去別的地方聊聊。
花見滿是他小學時期和中學一年級的同學,後來中途由於搬家轉學的緣故就分開了,雖然約好要一直寫信,但還是在某次意外中失去了聯絡地址。
她的模樣跟以前比起來並沒有多少變化,及肩的短發並不柔順,能看出來的大概就是這幾乎跟他齊平的身高了吧?
“哲也在我走之後也搬家了嗎?”少女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走在他旁邊的腳步也慢慢放緩了些。
“嗯,原先那裏還閑置著,就一直沒住人。”黑子仔細想了想才點頭,而後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時還多問了句,“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花見遲疑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然後揚了揚手機笑著問他,“要交換聯係方式嗎?”
她詢問的語氣雖然隨意卻仍被他看出了緊張情緒,黑子不太懂是怎麼回事,但也認真跟她交換了郵箱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