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裴容回答,溫叔叔就大聲喊了我一聲:“江小姐!”
江小姐?之前不還喊我江童麼?
我困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幾秒後就聽他板著個一張臉,問我:“你知道?”
我一下被他問懵了,脫口而問:“知道什麼?”
他一眯眼,覺得我肯定是在跟他打馬虎眼,更加不悅:“知道溫柔懷孕的事。”
哦。
我默了下,回道:“早就知道啦,不就是……”
不就是裴容的種嘛!
但這一刻我打住了自己,這種事怎麼能由我說呢,而且人家女主還在,這置她於何地?
“溫叔叔,我是知道她懷孕的事,但至於孩子是誰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跟她也不熟。”說完,我還衝溫柔笑了一下,然後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裏。
溫柔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我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怕裴容在她叔叔麵前不敢承認嗎?
我覺得不會。
果然,裴容站了起來,像是做了某種決心似的,說道:“叔叔,您別問了,孩子是我的。”
一錘定音,我拿筷子的手突然軟了一下,差點落了筷子。
仿佛我也是在等這麼一個答案,聽他親口承認。
“江小姐。”
又被點名,我有些煩躁,衝溫叔叔說道:“他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參與你們的家事。我住在這裏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所以,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拖開凳子,我離開了,飯還沒吃完呢,可我已經沒了胃口,直奔樓上。
一邊上樓,我一邊在想,我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他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為什麼要生氣?
對,就是生氣,不僅生氣,心裏還很難受,難受得像有塊大石頭壓著我一樣,讓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總之,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那就是,他們三個人正在談的事就要把我扯進去了,我成了他們射擊的目標,這一點讓我害怕,我不想再待在那裏,這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選擇離開,這是正當的做法,我沒覺得尷尬。
這麼一想後,我心裏就好多了。
隻是回到房間後,我耳邊依然縈繞著裴容承認孩子是他的的聲音,這一點讓我很壓抑。
大概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裴容不敲門就進來,而我則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這裏坐了一個多小時。
他手裏端了一杯牛奶,還有一塊麵包。
“晚上沒吃飽吧。”裴容說,“牛奶是熱的,趁熱喝,你大姨媽應該還沒走吧,別把身體搞壞了。”
他還知道大姨媽呢,算得可真清楚。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明明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家長都找上門了,還有心思這麼對我。
“知道了,謝謝,你出去吧,我要準備休息了。”我冷淡地說。
可裴容卻仍堵在我麵前,固執道:“等你喝完了我再走。”
我已經很不耐煩了,但忍著沒有說話,我怕我會找他吵架,盡管我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情緒從哪裏來。
可他就是不走,還一直叫我喝。
我終於爆發了:“你到底什麼意思?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