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很奇怪我媽跟陸承川在一起吃飯,盡管也不應該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但這種時候,我就是萌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
而裴容臉上眼裏的笑就像在笑話我媽一樣。
我下意識地想辯解什麼,說道:“那不是很正常嗎,你有必要笑成這樣嗎?”
裴容挑挑眉,好心情地跟我解釋起來:“如果是正常吃飯當然沒什麼問題,關鍵是,你媽這個長輩,看起來一點沒有長輩的樣子,還對陸承川這個晚輩卑躬屈膝,而陸承川卻還受之無愧,你說,這還正常嗎?我記得,那個人不是喜歡你嗎?怎麼對你媽如此無禮?”
從裴容嘴裏說出的這些話,直接讓我愣住。
我媽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對一個晚輩卑躬屈膝?
如此,我又想到陸承川不讓我哥給惠遠引進新的項目,還拿我不給他麵子陪他吃飯作要挾,真是太過分了。
他難道就因為我拒絕他的感情,他就要這樣對我的家人?這是在報複我嗎?有必要這樣嗎?
心裏想了這麼多事後,我再也無法冷靜。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就要走,被裴容摁住胳臂。
“去哪?”
“我去找我媽呀。”我看著他說,“我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要不要我送你過去?”裴容也站起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這麼晚了,打車不安全,況且,指不定你去人家已經走了,我知道地方。”
我對裴容突然這麼好絲毫沒有懷疑,此時,我還想不到他身上去。
到了地方後,裴容的車就停在路邊,他用手指著一個飯店,讓我看:“看到嗎?從左往右,第三個玻璃窗那裏,看到你媽沒?”
嗯,看到了,不僅看到我媽,還看到她對麵的人,果真是陸承川。
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兩人都笑得很開心,而且有一會兒,我媽還站起來做感謝的動作,陸承川卻隻是擺擺手,連站起來都沒有。
這個人,還曾到我家提過親的人,他怎麼可以對我的家人如此妄自尊大?
我皺著眉,兩手捏得緊緊地,然後就要下車,就被裴容拉住,我有些反感地看著他。
他卻笑著對我說:“如果我是你,就應該裝作偶然遇到,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去興師問罪。”
偶然遇到?
裴容繼續說:“一個是你的母親,也是你的長輩,另一個是北城金大的大老板,而且,同時他手裏還有你哥的公司。這樣的兩個人,無論是誰,都比你高高在上。所以,要想知道為什麼,就不能打?驚蛇,而是要——以靜製動。”
原本我隻是想去弄清楚怎麼回事,現在被裴容這麼一說,我儼然成了一個間諜,好像我媽跟陸承川正密謀什麼不正當的事一般。
我眉頭蹙起,不太情願讚同他說的,但內心的躁動也確實因為他剛才的話而稍微緩和。
沉靜了一會兒後,我沒有下車,也沒有說話,一直看著飯店裏的兩個人。
最終,我還是下了車,穿過馬路,推開飯店的門,突兀地站在他們麵前,麵對他們的驚詫,我卻笑著說出裴容交待的話:“媽,我剛從外麵經過看到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