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住院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二的這天晚上,我收到了裴容發來的郵件。
他按照計劃去了我們第一個要拜訪的員工家裏。
郵件的內容就是詳細說了他去的過程,及在員工家裏發生的所有事。
讓我驚奇的是,他居然在那裏待了一整天,別人給他又吃又喝的,就是不願跟他說當年發生的事。
我正好把郵件內容看完,就接到了他的電話:“怎麼樣,看了吧?”
“嗯,剛看完。”我回答著,同時腹誹,我要是這時候沒拿手機,又如何看你發的郵件?
然後他問:“你是什麼看法?”
我想了下,說:“他們可能是不相信你。”
“為何不信?”裴容問,“不相信我會真的向他們賠禮道歉?”
我在這邊翻了個白眼,說:“裴總,難道您忘了,他們要的不是錢。”
那邊馬上就傳來裴容不耐煩的聲音:“我知道他們要命,可命沒了怎麼回來?”
是,有些東西失去了是永遠不會回來的,更何況還是生命呢?
隻是,我一聽到裴容是這個態度,就想到我家發生的種種,語氣也不好了:“我還在住院呢,不想跟你說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緊接著,他又打過來,我抽了抽嘴角:“還有什麼事?”
“你敢掛我電話?”他的質問引來我一陣好笑,“掛你電話怎麼了?沒什麼講的不就掛了麼?”
然後我又掛了。
盯了手機幾秒後,確定他是不會再打過來了。
靠在床上,我在想裴容剛剛說的這個問題,我要怎麼解決。
我讓鄭檸把我的電腦帶給我,那上麵記了很多案例,我需要參考一下,還讓她多帶了幾本書。
這天晚上,我工作到深夜。
“大姐,你能不能睡覺了?”鄭檸就在我旁邊的沙發上睡著,可能我一直打電腦的聲音吵到她了。
我嘿嘿一笑,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她翻了個身,迷糊著說:“你這哪叫住院啊。”
然後嘰哩咕嚕一陣後就又睡著了。
鄭檸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起來了,她吃驚道:“你不會沒睡吧?”
我神秘地笑著:“怎麼可能呢?你昨天睡後沒多久我就睡了。”
她來到我麵前,往我電腦裏一看,說:“這裴容讓你做的表?”
我無奈地點頭,她切了一聲:“這家夥可真會物盡其用,照這麼下去,江童,我相信你的腦子肯定會超過他的。”
拿了兩塊昨天買的麵包,背起包,她說:“今晚我不來了哈,反正你有電腦陪。”
我揪著臉說不要:“不行,你不來,我睡不著,我怕。”
她剮我一眼:“裴容虐你,你就知道虐我,我恨你。”
然後向我擠了一眼後就開門出去。
在醫院的這兩三天其實一點兒也不無聊,除了看書,出去散步,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工作。
這次我運氣是真的好,從樓梯上摔下後,不僅沒有缺胳膊斷腿,而且頭部的創傷也不是很嚴重。
看來這段時間我還是挺好運的。
就這樣過了四天後,我準時出院了,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到裴容所在的城市。
裴容的做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我去的那天,他已經拜訪完第三個員工的家庭了。
因為第一位家庭比較棘手,他就改變了計劃,把同城其他家庭先放一放,又去了別的城市。
如果是我,恐怕做不到這樣。
所以啊,每個員工要把公司都當作是自己家的,那效果絕對不一樣。
“怎麼樣,頭完全好了嗎?”
說工作說的好好的,裴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頓時讓我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