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公子擔心紅那孩子無法獨自應對。”輝夜說。
極樂先生看到輝夜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他又猛地灌了一通酒。
“時候到了吧?”
他嘀咕地說。
幾次交鋒下來,拉貴爾漸漸摸清了紅的攻擊方式,雖然她揮舞著那比她還要高的斧槍,主要卻是靠那些奇怪的不知何處襲來的“風”——盡管沒有邪眼,拉貴爾卻可以憑借戰鬥的本能來察覺那些“豺”的存在——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進行攻擊,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她永遠也無法預知紅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起初她本來以為紅隻是這個被稱為常夜之地的地方的主人的一個侍女,意想不到的,她卻意外的強,連她這個白之月首席的暗殺專家——“雌羊”拉貴爾——都感到棘手。
拉貴爾掏出她的第十七支匕首,預測著紅將要躲避的方向,向相反的方向投去,而身體,卻更快一步,藏於掌中的第十八支匕首直向紅的頸間劃去,而後者向旁邊閃躲,剛好匕首經過她的身邊,拉貴爾後縱一步拉開距離,左手一抖,微型手槍跳到掌中,毫不猶豫的射去,那子彈指向先前射出的匕首。
紅本欲躲避,卻發現子彈的目標不是自己,稍一遲疑,子彈與匕首的碰撞,引爆了藏在刀柄中的微型炸彈,瞬間,一片火光……
拉貴爾正得意,卻見火中的紅幾乎毫發無傷,“豺”在她的周圍形成一層保護,隻有衣邊被燒焦了些。
拉貴爾低聲咒罵道∶“該死!”
“很精彩。”沙利爾讚許的說,他的眼神卻始終停留在雷米爾的身上。
雷米爾和拉貴爾的部下站在一起觀賞著這場“女人之間的戰爭”,他的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微笑中飽含了惡意和輕視,“可是不如自己親自加入戰鬥不是?”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沙利爾這樣說,但是,他卻先將“告死鳥”握在手中,其意不言自明。
“一樣的想法。”雷米爾嘲諷的笑著說,像是無奈的攤開雙手,兩隻直徑約十五公分的圓環圍繞在他的手腕上,這便是雷米爾的專屬武器——“黑色禁語”,“若是那位小姐戰敗了,我想你不會置之不理不是?同樣的,我也不能叫你去幹擾拉貴爾不是?”
“狂妄的‘沉睡之魂’,你自信自己不會栽跟頭嗎?”
“孤高的‘詛咒之眼’,你那許下死亡之願的雙眼難道已經盲了嗎?”
雷米爾交叉雙臂,微微一點,閃電被附著於“黑色禁語”的圓刃之上,這便是屬於雷米爾的能力——閃電與雷霆的武器。
沙利爾輕蔑的一笑,那笑,卻是邪眼威力的起源,然而雷米爾早已做好準備,那眼前的不動的身影,身後卻傳來陣陣的殺意,沙利爾一個轉身,消失於黑夜。下一刻,告死的雙刃白光流轉,雷米爾卻頭也不回,伸出雙臂,用“黑色禁語”擋下“告死鳥”的鋒芒。
“沒想到你這個幻象用得還這麼熟練,我還以為長期的辦公室生活早就讓你退化了呢!”
“你在說誰?”雷米爾輕蔑地說著,沙利爾卻感到手中一空。
輕移腳步,第一支“黑色禁語”破空而過,正待轉身,第二支又來,沙利爾反轉“告死鳥”的雙刃,“黑色禁語”竟穿過刀刃!
“又是幻象!”
“左邊!”
急閃!隻見電光滑過,在草地上劃下一條焦灼的軌跡。
銀色的和金色的光輝交織在這永恒的黑夜裏,仿如兩條交尾的蛇瘋狂的跳著原始的狂舞。
夢境,時常是業已破碎的真實,破滅讓人絕望,永恒卻是神所吝於賜予的詛咒。
虛無的夢中,他見到了真實。絕望的真實中,他時時幻想夢中的破滅。
迷失在時間之流之外的凡人那,也許死亡才是唯一打開這輪回之門的鑰匙。
於是,他醒了。
輝夜注視著她熟睡中的麵龐,忍住那用手指去觸摸的衝動,將手中的衣物輕輕地放在他的枕邊。
“公子……”她柔聲喚道。
他慢慢睜開了雙眼,世界在他的雙眸中展現。
“是夢嗎?”他平淡的問道。
“這是常夜,公子。”輝夜輕聲答道。
他脫下身上的單衣,換上輝夜為他準備的衣裳。
“很吵。”似是隨意地說著,在這隻有他二人的寂靜房間中。
“是客人,還有不知所謂的人。”輝夜一邊幫他穿好衣服,一邊輕聲回答。
“輝夜。”
“是,公子。”
“去叫日牙。”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