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自己在尋求最後的歸宿,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審判日的到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極樂先生詫異的望著他。
沉默,片刻,“尤斐希爾。”說出這樣一個名字。
“你在叫誰啊?”極樂先生用食指抵著額頭傷腦筋的說,“沒人叫這個名字。”
他毫不理會,“十分鍾之內準備好‘愚者’。”
“十分……等等!十分?你說十分?你知不知道十分鍾連裝甲板都來不及裝?”
“十分鍾出擊,無論如何。”他堅定而又冷漠的說。
“喂!”
他望向戰火燃燒的天際,深紅的雙眸平添豔麗的色彩。
“生命,誕生於虛無,毀滅於混亂。”
晚霞正濃,激戰正酣。
“你!幹了蠢事!”桑揚沙一邊操縱著BERSERKER將刺刀刺進一架舊式的駕駛艙,一邊對著安士白吼道。
“為了女士,雖死無憾!”安士白說著,一槍轟濫了一台向他進攻的Valkyrie 的腦袋,“對了,發現了嗎?”
“也許我們想得一樣。”桑揚沙會意地說。
“除了六號和……九號……似乎都……”
忽然從通訊器傳來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MANI!MANI!請回話!MANI!”從聲音聽來二十來歲,語調中卻有一種別樣的威嚴和高貴。
“這個頻段……那台?”安士白詫異的從電子眼望向剛剛被他救下的那台Valkyrie,“為什麼可以和我們對話?應該切斷了的……”
“怎麼回事?安士白?”
“六號機要和我們通話……”
“姐姐!他們是友軍嗎?”
“不知道,我正在嚐試和他們對話!”
布瑞吉特心中充滿了疑惑,如果她沒記錯,這兩台機體應該是將在這次閱兵上最後演示的MANI(月亮)和SOL(太陽),即MBN-Y01和MBN-Y02,兩台機體的演示駕駛員都是比她高一屆的前輩,在上個月舉辦的模擬對抗賽上布瑞吉特見識過他們的技
藝,在同期中出類拔萃,而且給布瑞吉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可是,那畢竟隻是學員的水準,和正規軍人相比畢竟還有一段差距,而現在,無論是剛才那千鈞一發救她脫險,還是現在這遊刃有餘的戰鬥方式,都不是隻有每星期三天實踐課可以鍛煉出來。
到底,是誰?
“MANI!MANI!聽到了請回話!MANI!”布瑞吉特一邊戰鬥著一邊對著通訊器喊話,布瑞吉特在同期中的駕駛技術可謂十分優秀,即使是在和現役軍人舉辦模擬賽中大多數的較量她也可以輕鬆取勝,可是,她畢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戰爭,不曾從戰場上獲得任何的實踐,也沒有在生死線上掙紮過,而現在,卻要她忽然在幾乎是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為自己也為海尼爾爭奪生存的權利……
“很好聽的聲音,怎麼了?我的甜心?”通訊機的另一頭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不正經的說道。
“維克多……不對!你是誰?”
“安……我是安迪,甜心。”
“你……是友軍?”
“不,我的甜心,我是你的達令。”
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整個背部將要裂開似的痛楚,將要衝出咽喉卻無論如何也喊不出的哀號。
慕容改撲倒在地,在短短的三十秒,他幾乎休克過去,那疼痛,那樣刻骨銘心,就像有人用刀劍在刮他背部的神經一樣。
勉強直起身子,顫抖著手去摸背上,意外的發現,沒有血液,甚至連個傷口也沒有。
“那種疼,是發自內心的,是我的‘影之劍’對你的靈魂直接作出的雕刻,今後,每一天的這個時間,你都要經曆比這深刻一倍的痛苦,然後,一個月後……”像深海的石頭般低沉的聲音,可是語調,卻有著不相稱的神經質。感覺到有人在麵前蹲下了身子,慕容改拚盡力氣也勉強隻能看到被黑色的袍子蓋著的膝蓋。
“痛苦吧?感覺?”那人忽然揪住慕容改的頭發,猛地提到自己的眼前,“想看看我?看哪!看哪!”他瘋了似的搖晃著,幾乎要揪掉了慕容改的頭發。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個看來很粗獷,皮膚黝黑,鼻梁骨和顴骨很高,眼眶有些凸起的男人,亂蓬蓬的長發由一個麻繩似的東西胡亂綁在腦後,眼神似乎有些迷亂,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另外,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破破爛爛的神父裝,腰間則別了一把巨大的劍,從形狀上來看很像古代用來實行“劍刑”的斬首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