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住口!”一個蒼老但是力量飽滿的聲音大聲嗬斥道,“我三個月前就已經提出申請的儀器為什麼會調配給沙克斯那個家夥?看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沒有我的研究,你們的所謂‘天選者’就是個屁!”
“請您息怒,這是上麵決定的,您跟我這樣的人說也是沒用的……”
“閉嘴!你這個二進製腦袋!我不是在和你說話!我是在拿你發泄!”
緊接著,博士的口中不斷的蹦出牢騷和惡毒的謾罵,不過說惡毒其實也不是很確切,因為帶著太多的專業術語,十句中能聽懂一句就很不錯了,不過至少對叔本華博士自己來說,他確實是在挖空所有的詛咒詞彙就是了。
“這個滿口亂碼的小子,就是我們要找的?”沙利爾低聲說道,他指的是年屆七旬的叔本華博士,雖然就一般的人類來說,博士早就步入了老爺爺的行列,但是在不同種族出身的沙利爾的眼裏,就和剛剛會爬的小毛頭沒什麼兩樣。
上尉點點頭——看來今天不會白跑一趟了。
“那個被當作出氣筒的是誰?”
“夜行紫羅蘭的成員。”
“我知道,哎,算吧,反正是誰都無所謂,不過我們是現在進去還是……”
“不,”上尉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等一會兒,等對方的行動開始。”
“了解。”
室內,博士還在嘮叨個不停,而那位夜行紫羅蘭的人卻在頻頻看表。
“叔本華博士。”他打斷博士的牢騷,“時間已經到了。”
“時間?”博士沒有反應過來,卻隻見對方上前一步,繞到他的背後,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拔出一把軍刀抵在他的後腰上。
“你……唔!”
“因為齊格蒙德和齊格林德都已經到手,這個基地已經被下達了永久廢除的指令,對不住了!”說著將刀子向前一推,在博士體內像擰鑰匙一樣轉個圈。
這一切當然被門外的二人看在眼裏,另外,基地內也開始出現莫名的喧囂,甚至還有槍聲和慘叫聲。
“動手。”上尉果斷而冷靜地說。
“知道了。”沙利爾說著,拔出了雙刃。
與此同時,密密爾之顱
奧蘿拉合上聖經,端坐在地毯上,口中開始低聲念叨著什麼。
“在說什麼啊?小姐?”安士白在客廳中間穿過時不解的詢問。
奧蘿拉抬起頭,忽然一臉的窘迫,又慌忙低下頭來——這是當然的,剛剛洗完澡的安士白,手上拿著啤酒,全身上下隻裹著一條浴巾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怎麼了?小姐?肚子疼嗎?便秘嗎?還是那個來了……好疼!”
正在胡言亂語,腦袋後麵忽然被桑揚沙用果盤猛地敲下去。
咚!
“適可而止!你這笨蛋!對這麼小的孩子也性騷擾嗎?”
“我是關心耶!無論是基於人道主義還是‘紳士道’,對未成年的女性表現出適度的關心有哪裏不對?”
咚!
“住口!”桑揚沙不客氣敲擊下去,“什麼人道主義?分明是性騷擾!還有那個‘紳士道’是什麼?”
“紳士的道!紳士準則,道德,行為規範……”
咚!
“住口!”
“喂!你敲上癮了是嗎?”
咚!
“喂!還敲……咦?沒有……”
“我沒有敲……”
兩人麵麵相覷,倒是一旁的尤爾中士——也就是戴麵具的極樂先生——發現聲音是從窗外傳來。
五樓的窗外。
一個與奧蘿拉年齡相似的少女坐在一把不知怎麼連接到窗台的奇怪的“椅子”上麵,正從窗外望著室內,一手在玻璃窗上敲個不停。
尤爾中士怔了一下,當他發現對方的意圖時馬上一邊轉身閃躲一邊大聲警告:“快閃開!”
“格蕾絲。”奧蘿拉喃喃念道。
兩句話中間,一股不可思議的衝擊將窗戶擊個粉碎,飛散的玻璃在室內差點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好在尤爾中士第一時間趴伏在地,隻是受了點擦傷,安士白和桑揚沙因為離得較遠,加之反應夠快,幾乎沒有收到傷害,但是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果然,當尤爾中士剛想抬起頭看看情況時,一記異常有力的腳踢像導彈一樣被發射在他的臉上,然後炸開。
尤爾中士重新趴伏在地上,然後就沒有再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安士白一邊裹緊變得髒兮兮的浴巾一邊呻吟著說。
剛才還在窗外的少女站在奧蘿拉的身邊,粉紅色的長發,用藍色的絲帶在腦後綁成一個大蝴蝶結,皮膚潔白如雪,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黑色的披風下,是白色的禮服襯衫,短裙下露出大節雪白的大腿,看到這裏,隻能說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然而,這個穿著講究,長相可愛的女孩兒的左手卻是很不可思議的巨大的金屬武器,大概有她人那麼大的機器手——也就是在窗外被她當成椅子來使用的那個,這個巨大的東西連接著他的左臂,讓人完全分不清在那連接處下麵,少女本來的手臂是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