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滄靈的後代。
天滄後世公認的始祖,滄靈,生長於關中沃野,即現在西陵國所在之地。因不堪西北部族侵擾,加上天災泛濫,滄靈帶領部眾東遷,逐漸壯大。到晚年,他率眾西征,於關中得一奇鐵,鑄青劍,大敗入侵部族,順者納降,逆者驅之。至此,境寧民安,天滄盛世伊始。故,後世尊滄靈、奉青劍。
未料,滄靈一統,五世而崩,諸侯林立,周邊戎族突起,滄靈的後代,禍不單行。
為傳承祖先的文治武功,東楚、西陵二諸侯國分別創立太辟、涵雍學舍,廣收天下英才。異史氏以為:後來的曆史因太辟、涵雍之才而改變。故名其作曰《辟雍》。
第一章:狼煙起來狼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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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國)
戎族的馬蹄震撼關中大地,狼煙起!
兵臨城下的時候,公主還在睡夢中。天邊忽然飛來一群烏鴉,叫聲淒厲,越過王宮上空時,驚醒了公主的夢。
“表哥——”習慣性的嬌喚,得不到回答,少女揉著眼睛,跳下床。循著烏鴉的叫聲,爬上最高的城樓。此時,天蒙蒙亮,空氣清冷,清冷中夾著濃烈的血腥味道。少女輕輕顰眉,掩著鼻子,向城牆靠近。這裏是表哥帶她看日出日落的地方。爬到最高處,可以將整個陵都收歸眼底。
漸漸分辨出城下傳來的廝殺之聲,少女愣了愣,繼續往前走。有道身影佇立在城頭,少女看清了他的側影,張口欲喚,“表哥”兩個字還未出口,心神突然一怔。
城頭的少年目如寒星,一臉凝重,與平日抿唇的誌得意滿很不一樣。這份凝重,使少年變得如此陌生!
少女深深吸了口氣,就近城牆,踮起腳尖,看到了城下的搶奪和廝殺。“啊”地一聲大叫,少女頓時摔倒在地。少年回頭,見倒在地上的是少女,趕忙過來扶起她,“葳兒,你怎麼出來了?”變化中的嗓音帶著責備。
少女抬起頭來,臉色慘白,顫抖著聲音泣道:“表哥,我怕……”少年卻沒有伸手抱她,隻將她交給等在城頭的一個侍衛。“送公主回去!”侍衛卻躬身道:“城頭危險,老太後請太子快快回去!”十三四歲的少年似乎動了氣,皺眉吼道:“送公主回去!聽到沒有?”
少女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叫了聲“表哥”,而少年已經轉過頭去。
城牆下哭喊震天,仇恨彌漫。當西北方朔國的戰旗臨近時,滿載的戎族軍隊才陸續向北退卻,而西陵大地已屍橫遍野,到處都是劫掠的痕跡……
這是少女十歲那年發生的事。而朔國與西陵國的聯姻就在五年之後。
(北丘國)
北丘國南部,正是油菜花開的時節。
四野的油菜花,黃燦燦的海洋,蜂鳴蝶舞。少女一下馬,便奔向花海。身後少年急忙喚道:“燕燕,別走丟了!”少女回身,翩然如蝶,揚起如花笑容,“咯咯”笑道:“知道了,二哥!”少年清俊的臉上泛起一絲無奈,回身柵馬,轉眼就不見了少女的身影。
“燕燕!”少年穿行在油菜花間,芬芳而繁密的黃花,藏著一個如花的笑,笑聲時而擦過少年耳邊,少年循著聲音急忙尋找,“燕燕……”隻聽見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就是看不到她的身影。
“二哥,我在這裏!”燕燕朝翻動的花叢應了一聲,卻轉身向另一個方向。“二哥,快來呀!咯咯咯……”
少年氣喘呼呼地拂倒一排排油菜花,臨到笑聲來源處,卻已不見她的身影。
“我看到你了!”少年突然叉腰站立,不再走動。過了一會兒,少年突然叫道:“燕燕,蛇——”隻聽右邊一聲驚叫,一片菜花向少年倒來。“燕燕!”少年迅速掙出花叢,一手將倒在菜花上的人撈起,看著嬌顏在懷,忍不住笑問道:“沒有傷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