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太後痛哭失聲,去抓她的手,太妃終於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深深歎氣。
“妹妹,哀家知道是雲外做得不對,可是雲起也不能說反就反啊。到底是親兄弟,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反目成仇。”
太妃哪裏不知道雲起一旦反了,不知又要塗炭多少生靈。國家危機,北冥與其他虎視眈眈的國家還不乘火打劫,到時候恐怕會動搖江山社稷。
可是皇帝做得實在太荒唐太過分!
太妃歎氣,望著太後道:“此事太後不應該來找我,解鈴還須係鈴人。”
太後啞口無言,無功而返。短短幾日,皇帝立付明華為貴妃的消息便傳得滿城風雨,不僅讓大臣們灰了心,各地州府都言皇帝昏庸,擁護暄王取而代之。一時風生水起,大有逼宮之勢。
皇帝雲外見朝中各個酒囊飯袋,遇到用時都不頂用,頓時嚐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真是有火無處發,隻能借酒澆愁,憋了一肚子的愁悶。
拾得知他心情不好,這幾日也倍加小心伺候,見他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也不敢上前勸解,正手足無措之時,見蘭青來了,說福貴妃請求謁見皇帝。
拾得想皇帝對福貴妃並不是一點情義也沒有的,不然那日夜裏也不會晃蕩到承福宮去,雖然回來的時候怒氣衝衝,但是沒有愛哪裏來的恨呢?所幸讓福貴妃來勸勸他也好,於是便回轉到殿內來,小聲稟報道:“皇上,承福宮請求謁見。”
皇帝正喝得眼花耳熱,紅著臉,眯著眼似乎沒有聽清楚,側臉一揚,迷蒙地看拾得。
拾得又小聲回了一句:“皇上,福娘娘要見陛下。您看……”
雲外笑道:“見朕?她終於肯見朕了?”說著東倒西歪地起身,拾得急忙扶住他,雲外搖晃著酒壺道,“一個人對影獨酌真沒意思,沒意思……”
他甩開拾得,捏著酒壺跌跌撞撞地走出殿來,拾得急忙上前攙他:“皇上,這是要去哪裏啊?”
“朕,朕這是要去哪啊?”雲外搖搖晃晃地站不穩當,茫然四顧,竟不知道身在何處。想了半天突然笑道,“對了,朕,朕要去瞧瞧朕的新貴妃……今日是朕大喜,怎可……怎可叫新貴妃獨守空房……”說著便踉踉蹌蹌地往前去。
拾得聽他說話稀裏糊塗的,福貴妃還等著回話呢,可是皇帝卻要去見新貴妃。這可如何是好呢?這暄王老五脾氣執拗,自從封妃以來,都對皇帝一副冷麵孔,這會兒去了,恐怕又是碰了一鼻子灰。他急忙上前拉住雲外。
“皇上,您今日喝多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兒個再傳新貴妃侍寢……”
雲外“啪”一下打落他的手,斥道:“你方才還說她要見朕,朕若是去遲了,愛妃又要生氣。朕最舍不得見愛妃皺眉頭……你……你這狗奴才一點不知情趣……”
拾得被他說的雲裏霧裏,還未待反應過來,皇帝又搖頭晃腦地往前走。他無可奈何地歎氣,對緊隨其後的一班宮人道:“還杵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抬了輦來。”一邊吩咐,一邊又急急跑向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