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好言撫慰著把她送回永寧宮,好不容易勸服住。之後又到崇安殿來,看見雲外愁眉緊鎖,盤腿坐在炕上一言不發。抬頭見皇後進來便問太後怎樣。
皇後道:“太醫來看了。說是急火攻心,已經開了藥了。”
雲外輕輕歎道:“都是朕不好,總是忤逆太後,惹她生氣。”
皇後道:“太後年紀大了,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屬正常,臣妾已經服侍她休息,皇上也不必過於自責了。”說著便伸過手輕輕握住雲外放在案上的手。
常言道一日夫妻白日恩。皇後跟了他這麼多年,而自己一顆心都在福貴妃身上,從未對她有半點恩愛之情,可她卻從未有半句怨言。
雲外想到此處,便對皇後心生愧疚,抽出手來反握住她的:“辛苦你了。”
皇後臉一紅萬分嬌羞地抽回手,頷首輕聲道:“臣妾份內之事,何言辛苦。”
見她如此,雲外更加覺得對不起她,不覺深深歎息。
皇後看他似有悔意,試探道:“皇上,如今前方戰事吃緊,北冥又如此猖狂,太後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一時著急才會想到啟用暄王。”
皇帝道:“不止太後這麼想,滿朝文武都這麼想。”
“那皇上呢?”
“朕…”
皇後見他麵有難色,便道:“皇上莫不是因為福妹妹的事還記恨暄王?”
她說話語氣柔柔的仿佛還帶著一絲醋意,一雙明眸閃著水光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有種無法言喻的嬌媚。
雲外愣了愣,隨即搖搖頭撇過臉去,輕輕的歎了口氣。
皇後見他搖頭,隻當沒看見顧自又道:“暄王帶罪之身,皇上若是恢複他兵權,臣妾到是有點擔憂他傭兵自重去而不返。”
雲外回過頭來,眼裏略帶驚訝,她說的正是他所擔心的。沒有想到皇後一語重的。那個摔碎的酒杯已經顯示雲起對他有了恨意。那“砰”的一聲響似乎依舊縈繞耳邊,直刺到他的心上,微微得疼。
“皇上,其實太後和滿朝文武也有此擔憂,隻是北冥欺人太甚,猖獗至極。讓暄王戴罪立功也未嚐不可。”皇後微笑著給雲外沏了杯茶,看他並沒有生氣,知自己是料中了他的心事,話鋒一轉又道,“隻不過暄王此次領兵跟以往不同,需有所牽製,以防不測。”
雲外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皇後說的沒錯,北冥氣焰囂張,馬上就要攻下雲城,他不能做個不肖子,丟了祖地。可是暄王已然跟自己有罅隙,心中難免不忿,若是時乖命蹇打輸了,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治了他的罪,到時候文武百官和太後也無話可說。若是打贏了自然是天從人願,可是就怕這一仗成全了他。他目光似有期待地看向皇後,她方才說需要有所牽製,想必是知道如何牽製了。
皇後果然道:“皇上可以著暄王為統帥,隻要把他家老五留在宮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