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景山山腳下煙塵彌漫,遮天蔽日的塵土飛揚而起,地平線上出現了更多的蒙古鐵騎,急促的馬蹄,讓整座景山都跟著震顫起來。
山腳下的術赤等部,連忙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來,給趕來的騎兵讓開了道路。
一麵黑色與白色混雜的大旗出現在隊列中,大旗上隻有一杆長長的戰矛,此外別無他物。
看到這麵戰旗,風無衣知道,傳說中的成吉思汗鐵木真來了。
在蒙古的民族文化中,矛是戰神的標誌,蒙語為“蘇魯錠”,分為黑白兩色,黑色象征著戰爭與力量,白色象征著和平和權威,“蘇魯錠”旗設置在成吉思汗大帳的帳頂上,率軍出征時,則是會跟隨在成吉思汗的身邊。在蒙古鐵騎中,這麵大旗,就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代表著成吉思汗。
風無衣斬殺了速不台,由此引來了成吉思汗親自出馬。
蒙古鐵騎的這種袍澤之誼、這種戰鬥精神,的確不是中原的華夏人所能比擬的。
“山上何人?”蘇魯錠大旗下,出現了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年紀雖大,氣勢卻依舊如年輕的猛虎,他手握彎刀,在大旗下橫刀立馬,如山如嶽的氣勢就迸發了出來,短短的四個字,帶著無盡的威壓之感。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
他,帶著十萬蒙古鐵騎趕來了!
他,絕不止是隻識彎弓射大雕那麼簡單的!
對於成吉思汗能夠開口說話,風無衣一點也不奇怪。之前在這景山之上,風無衣遇到的崇禎,就能夠通過鼓聲傳達自己的心意,那麼比崇禎年代更久遠的成吉思汗,會說話就一點也不稀奇了,盡管成吉思汗不過也是一具靈體殘魂而已。
“風無衣。”或許是成吉思汗氣吞山河的氣勢影響到了風無衣,風無衣用平和的口吻回答了他的問話,態度不卑不亢。
成吉思汗略略點頭,讚道:“與此同袍,豈曰無衣。好名字!”
“大汗過獎了。”風無衣的語氣依舊那麼的平和,並沒有因為對麵的人是成吉思汗而有所畏懼。
笑話!連西楚霸王的殘魂,風無衣都不怕,還能怕成吉思汗?
“速不台是你殺的?”成吉思汗繼續發問著。
“是。”風無衣的回答簡短利落。
“那你準備好怎麼死了嗎?”成吉思汗的語氣一凝,殺機畢露。讓風無衣好奇的是,靈體也能掌控說話時的情緒?還真是人老精,鬼老靈啊。成吉思汗是風無衣見過的第二個能和正常人一樣說話,且飽含情緒波動的靈體殘魂。
第一個,自然就是西楚霸王項羽了。
“大汗想殺我,恐怕沒那麼容易。”風無衣嘴角含笑,同樣露出了冷冽的殺氣。
他的殺氣和成吉思汗的殺氣在半空中隔空相撞,竟是平分秋色,誰也未能占到上風。
成吉思汗收回了殺氣,亮出彎刀指向山頂,沉聲喝道:“攻!”
啪!
啪!
啪!
成吉思汗一聲令下,五萬蒙古鐵騎同時翻身下馬,列成層次分明的戰陣,沿著上山的道路,開始發起了新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