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眸色一變,“孩子還有沒有!?”
韓子辰黑著臉看著她,“沒有就好了!”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患,人都昏倒了竟然沒能動了胎氣,該說是福還是禍?
“你說什麼?”安下心來,清兒挑眉看著韓子辰,眼神裏分明寫著‘你安得什麼心’,韓子辰試探性地低聲問道,“真是宮決崖的?”
清兒別開眼,不理會他。胸口有東西在遊動,煩躁,傷感的情緒一掃而空,閉上眼感受著左手掌心傳來的溫度。
他們的孩子……
不知道宮決崖知道以後,會是什麼反應。
天色微明,晨鳥鳴叫。
清兒從朦朧中醒來,昨夜不知不覺,她竟然睡了過去。韓子辰趴在桌子上還沒有醒來,坐起身,吃力地想要抬起右手,卻隻是手指微微動了動,眼神一黯,頹然放棄。
韓子辰依舊帶著人皮麵具,說起來,她還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之前幾次要求他摘下麵具,卻都被他拐著彎的想辦法拒絕。
好奇心突起,披上衣服,穿上鞋子,掂著腳尖走在桌前,屏住呼吸,剛要伸出手去,門突然被推開。
收回手,清兒看著站在門外的施晉天,隱去了臉上的光彩。
“你醒了。”施晉天心情大好,整個人看上去和顏悅色,與以往那個陰沉內斂的施王爺差得多。清兒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讓義父擔心了。”
“做的好,皇上已經下旨,冊封你為太子妃,等你調養好了身體,就舉行冊封大典。”施晉天笑了起來,清兒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韓子辰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有些愣愣地看著施晉天,半響才回過神來,“王爺!”
清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施晉天難得沒有追究下人的無禮,“去廚房把參湯端來。”
囑咐了幾句後,施晉天離開房間,聽不見他的腳步聲後,韓子辰抹了把冷汗,長長地舒了口氣,“哎,當個丫鬟真不容易……”
清兒瞥了他一眼,“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參湯端來?”
看著她一臉理所當然地轉身回到床上,韓子辰欲哭無淚,“我造的是什麼孽啊……”
清兒抿嘴偷笑,聽著韓子辰一邊不情願地抱怨,一邊老老實實抬腳出門去端湯,她並不覺得餓,隻是她得好好地補補身子,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她要當娘了……
“我要見皇上!放我出去!”
一處別院中,門被砸的‘砰砰’直響,門外的士兵麵無表情,不為所動。
“公主,您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番邦使節查爾汗無奈地看著二公主拚命地砸門,他們被軟禁起來已有兩天,可是皇上不曾審問也不曾召見過他們。
沙月狠狠地踹了一腳,放棄了徒勞的呼喊,走在桌邊頹然坐下,容顏憔悴。他們隻是被派來求和示好,可那些黑衣人中有他們的人卻是不爭的事實。如今他們自己也不敢肯定,誰知道主上有沒有別的意圖,說不定,他們隻是被蒙在鼓裏白白送死的棋子而已?
沙月秀拳緊握,好看的指甲嵌進了肉裏,“父皇不會做這種事的,對不對?”
查爾汗眉頭緊鎖,輕聲安慰,“不會有事的……”
門外響起的鎖鏈的聲音,沙月飛快地站起身,門被打開,沙月怔怔地看著宮決崖隻身一人走了進來,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大包。當日百花宴上,距離太遠看不清人的長相。狹長的鳳眼如玉狐,輪廓陰邪分明到英俊,妖異卻不失霸氣,眼眸陰沉,似乎要把人心吸附。
“太子殿下。”
查爾汗彎身行禮,沙月回過神來,慌忙施了一禮,宮決崖不在意地將東西丟在了桌上,反手關上了門。
查爾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將包袱解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