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遇險 來到人間的喵小姐(1 / 2)

諦聽站在冥王殿的窗口,感受著從窗子裏灌進來的風,那似刀劍削在臉上一般的感覺最近卻很是著迷。從這個方向看去,整個冥界盡收眼底,除去奈落宮。

一抹白色的身影開始進入諦聽的視線,瞳孔微收,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來,這個時候石磯娘娘與宿音來到冥界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依石磯的個性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便出了那骷髏山白骨洞。諦聽轉過頭看著大殿上方那個已經很久沒人坐上去的座位,曾經那個上邊的人此刻在人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看來自己是時候去看一下了。

諦聽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衝身邊的鬼差招了招手,在他耳側說了幾句便變回真身噌的一下子出了大殿跳進忘川河中。大殿內的鬼差將那件脫下來的披風抱在懷裏,往後電力走去,還未來得及看身後的情況便聽見撲通一聲入水的聲音。

河裏的水依舊是赤色,裏頭散發著腐肉的味道,讓人不禁作嘔,岸邊那些血蓮看上去卻是異常的嬌豔,不知道誰的血又成了滋養它們的養料。

諦聽來到奈落宮的窗前,變回人形運動周身法力將身上的衣裳烘幹,氤氳著將那些風沙的勢頭壓了下去。屋子裏傳來宿音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清脆稚嫩,摻雜著一些惶恐。

“師父,母親還能醒來嗎?”

石磯放開宿音的手,將手伸到榻前試圖為念休把脈,剛伸到一半卻被彈了回來,竟然有結界,看來此次念休不是想醒來便能醒來的了。

石磯拉過送信兒的風遷,在她耳邊耳語著,風遷點了點頭,伸手將床幔放了下來。

“小主子,姑娘沉睡之前曾親口告訴風遷,將來不管發生什麼,小主子都要聽石磯娘娘的話,奈落宮不宜久留,還請小主子跟石磯娘娘速速回去得好。姑娘這邊我會每日守在身旁,不會出任何的差池,隻是你們也看到了……”

風遷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邊,又將指頭放在唇前來回晃動著。石磯輕聲哼笑著,與天鬥尤可為,與他鬥,怕是這輩子都不會了。石磯拉起呆立在床榻前的宿音往外拽去,宿音雙手抓住師父的手腕不肯離去。

“師父,讓宿音再瞧母親一眼,隻是一眼便好。”

“宿音,如果你瞧上一眼你的母親便能醒來的話,我寧願讓你蹲守在側。如果你再如此多言,怕是師父也保不了你。悲哉,幽冥族孟婆氏這一脈到你這兒怕是要斷了……”

“師父……”

惜言咬著嘴唇強忍住淚水,不再往後拖拽,隻是回頭看了眼床幔,便跟著師父出了寢殿。黃沙起,周圍已是一片茫然,風遷一揮手,那風雖然小了些,可那沙土依舊蒙在眼前,看不清來時的路。

風遷現在奈落宮門口衝著石磯與宿音屈膝施了一禮,轉身將厚重的宮門關閉,沉悶的聲響在耳邊炸起時宿音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淌了下來。

“宿音,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冥界!”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幽冥族孟婆氏的故土舊根,盤根錯節而生的藤蔓將他們緊緊相連,到她這一脈,怕是已傾盡外祖母所有心血。

“冥界,對啊,是冥界。當初便是在這兒我親手將白龍氏送到了凡間,一碗忘情湯而已,忘記的是前塵,忘不了的卻是……。宿音,今天你可願親下凡間為母尋得蘇醒之法?”

“宿音願意,宿音一切都聽師父的。隻不過師父,白龍氏又是誰?”

宿音擦了擦臉上的淚,如果自己能救母親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就怕自己曆盡千辛萬苦終是做不到法子。

“白龍氏如今已是伏羲墓前的守墓人,不說他了。以後你便不再是宿音,師父為你起了個名字,惜言,人間此刻與你初來冥界之時便已是經曆了百年,師父希望你能緘口不提過往忘卻自己是誰。人間凶險,惜言要慎之惜之,切莫急功近利將自己白白葬送。惜言……”

“惜言在,師父有何吩咐?”

未等惜言反應過來,已被一雙手推了下去,自己這是掉到了哪裏?往上望去之時師父正滿臉愁容的衝自己揮手,惜言微笑著閉上了雙眸。

諦聽見石磯娘娘站在路口處久久不曾離去,從一旁的青石後走了出來,看著那條霧靄茫茫的路,眉頭凝成不可解開的愁。

“石磯娘娘好大的本事,竟然私自將自己的徒兒下放到凡間,怕是整個冥界天宮找不出第二個了。你明明知道她是為何昏迷自封,為何還要宿音去凡間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