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沈閔行半晌憋不出來話,索性把問題拋回給周思雨,“哎呀,你自己說。”
紀博年看她,周思雨的頭垂的更低了,猶猶豫豫沒說出什麼話來。
這一來一回,白幼萱卻是瞧清楚了。
周思雨怕是喜歡紀博年。
她想要留下應該也是為了他。
隻是紀博年看別人的事,倒是通透理性,甚至還能給你分析個一二三,可對他自己的事,卻反應遲鈍。
“你亦可休息一段時日,想好了打算,再跟我說。”
他像是大家長一般,隻以為周思雨是沒有理清自己的頭緒才糾結不定的。
他沒過多的糾結於此,而是轉了話題,“近日歐洲戰事進入關鍵時候,我估計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美國很可能會對德宣戰,到時候外國對中國的資本壓製應該放鬆許多,這是中國實業發展的一個機會。事實上,你們此時能回來為國效力,我很欣慰!也非常歡迎!”
他顯得有些高興,拿起桌上的酒杯,舉了起來,“今日借著這個機會為你們接風,希望你們心懷祖國,往後前程似錦!”
話盡,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幼萱擔心他的身體想勸,卻被沈閔行一個眼神製止了。
楊沐風和周思雨亦是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周思雨到底沒有說出她想說的話,不過卻是得了紀博年的一個承諾。
從酒樓分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幾人相互告別。
楊沐風和周思雨被臨時安排住在三爺名下的房子裏,沈閔行自告奮勇的帶著他們一起走了。
而白幼萱扶著紀博年上了車。
車子啟動,往紀府方向而去。
紀博年不勝酒力,一杯酒就讓他有了醉意,俊俏的臉上亦染滿了紅暈。
他皮膚白皙,紅了的臉頰倒讓他看起來像是塗了胭脂,竟有些嬌豔。
白幼萱突然明白為何男人看到塗了胭脂,精心打扮過的女人會想入非非了。因為她這會兒看著紀博年的模樣,也快忍不住想要動手去占他便宜,摸摸他的臉。
隻是她有點慫,加上春申雖在前麵開著車,可不代表他聽不到後麵的動靜。
她坐直了身子,想和紀博年保持一點距離。
可後者原先還是好好的坐在他的那邊,後來可能是因為酒勁上來,坐不住了,往她肩上一歪,然後便靠著不走了。
“三爺?”
她身體坐的筆直,不敢讓開,怕磕著紀博年。
“嗯?”他哼了一聲,示意他還醒著。
白幼萱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讓他坐好?還是讓他別靠著她?
哪樣她都說不出來。
紀博年等不到她的回答,仰頭看她,車子顛簸,他迷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善緣祥賬簿資料還沒有整理完,我明日還去嗎?”
她既沒讓他坐好,也沒讓他起開,而是問了一件不相幹的事。
“……不用了。”紀博年反應慢,可說話還算清晰,“春申……剛剛已經將東西帶在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