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之後已經是辰時,白幼萱又特地去前街買了一些甜糕,這才順著原路回紀府。
一路順暢。
可等她摸黑從樹上跳下來準備悄咪咪的從小路回到青雲水榭時,黑暗中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得她以為見鬼了,回身便是一拳頭薅了過去。
後者顯然沒想到她會出拳,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卻一個沒站穩,拉著白幼萱一起倒在草叢裏。
白幼萱雖然不胖,可是全身的重量壓下來的時候,還是撞的他胸口發疼。
“那邊有動靜,去看看。”
護院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白幼萱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身下的人捂住了嘴巴。那人低聲道,“別出聲。”
五爺?
她麵色糾結,好在天黑,看的不清楚。
隻是冷靜下來,她免不得又想五爺怎麼會在這裏?專門等她,還是碰巧?當然,她也知道這種地方,碰巧的可能性太小了。
“剛剛是這邊有聲響,怎麼沒了?”
護院們很快便走了過來,有人打著燈籠往樹叢中照了照,隻看到燈光下張牙舞爪的黑色樹影。
“聽錯了吧?這鬼地方誰會來呀?”
那人說的沒錯,紀家祠堂因為放著紀家的牌位,加上又是老宅,這邊即便是大白天都顯得陰森。
“快走吧,巡完這一趟就要交班了,別自己給自己找事。”一護院說。
“對呀,阿強,今晚的牌局你還來嗎?”
“不來了,這個月的銀錢都輸的差不多了。你們別想著再從我身上撈點了。”說話的人頗有些委屈。
“哎呀,今晚你說不定能轉運把之前輸的全贏回去。”
直到幾人的說話聲漸遠,白幼萱這才放下了懸起來的心,趕緊爬了起來。
“你膽子倒不小!”紀博文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睛卻是看著白幼萱。
“是春杏告訴你的?”
白幼萱沒有被抓包後的抱歉,反而有點忿忿不平。
紀博文卻搖了搖頭道,“春杏什麼也沒說。”
白幼萱微微皺眉:“那你在這,是等我的?”
她覺得她有點弄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半明半昧的光影裏,男人微微歎了一息,說了一句不太著邊的話,“如果紀府沒了,你想去哪?”
想去哪?
如果是別的人跟她說這話,她肯定會開心到跳起來。可是,說這話的人是紀家五爺。五爺在做什麼事,她不知道,可她知道他說這話卻不像是開玩笑。
但是百年家業的紀府會沒了?她打心底裏也是不信的。
一股涼風吹來,她的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她自是沒沾酒的,所以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誰身上的,也知道五爺說這話,不過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說的糊塗話。
“我……”
如果紀府沒了,她巴不得跑得遠遠的。
可她不能這麼說,因為她怕五爺清醒了後,還記得現下說過的話,事後算賬。
見她猶豫,紀博文道,“你要是想回潁州也行。”
“我不回潁州。”白幼萱想也不想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