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深夜時分,整個瀛洲籠罩在瑩瑩燈火中。
南鄉子眼底幾分淚光閃閃,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秦元泠,為什麼!”
今早,南鄉子打算去找陸思邈時在集市一角發現了秦元泠。秦元泠每次出現,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南鄉子才脫離了不知林,本已打算從此退隱江湖,可秦元泠的突然出現把什麼都打亂了。
“是不是你家主子又要作妖?”
秦元泠掙開了南鄉子死死拽住他的手,“既然已經退出了,那就不要再摻和進來。如今袁予安平安歸來,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隻消將玉華燁的事告訴陸思邈,你就是可以功成身退。”
南鄉子冷笑,功成身退?從她為那個人做事之時,她就明白,不可能!已經卷入了這江湖風波,她所期盼的安寧隱逸生活隻會是鏡花水月。
“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南鄉子別開頭,問了一句,語氣裏的怒意消了不少,隱隱約約帶了些女兒家的嬌氣。
秦元泠想了想,正經地說道:“近日家主不會有任何動作,你也要安靜一些。”
南鄉子氣急,一抿唇一咬牙,“沒了?!”
“那還能有什麼?”
“秦元泠,你!”未待南鄉子說完,秦元泠就施展輕功,踏著月華而去。
“混賬!”南鄉子狠狠一咬牙一跺腳,滿腔的怒火沒處發。
千裏迢迢去做場戲,一路上保護袁予安,還要帶著她在袁當家麵前演戲,要不是信息詳細,她早就露餡了,幹脆改行去做戲子好了!
淩晨時分,宅門外劈裏啪啦響起鞭炮聲,任常樂一聽動靜,激動戰勝了瞌睡,連忙爬起身跑向院子。
門扉開合之間,驚動了秋隴歡。霜月夜正寒,秋隴歡很早就寢。這時任常樂的大動作將秋隴歡吵醒。秋隴歡聽著任常樂的歡呼聲,不由得搖搖頭,眼睛裏有絲笑意,到底是孩子心性。
緊閉的窗戶上時不時映出五彩之色,天空也是亮堂堂的,那是瀛洲武林大會的東道主們在燃放煙花。
第二日一早,任常樂穿得一身喜慶,大紅色的衣裳,純白的雪領子,襯得任常樂更加漂亮。
“陸大哥!”任常樂一看陸思邈在園中小亭飲茶,眼神一亮,趕忙上前,“陸大哥新年好呀!”
“嗯,靈樞。”
在一旁侍候的靈樞從衣袖中取出兩個精致的盒子來,交到任常樂的手中。
“一個是夫人給的,一個是我給的。”
任常樂一聽,很是驚訝,她原以為母親隱居,今年的新年禮物是拿不到了,想不到她偷偷給了陸思邈。
“常樂。”
任常樂正為收到母親的新年禮物而高興,沒想到自己的幹爹也拎著禮物過來了。
“幹爹!”
“林門主。”秋隴歡從小亭石凳上起身,笑著對林瀟歌行禮。
林瀟歌順手將禮物遞給了向他撲來的任常樂,任常樂一聲歡呼,攬過一大堆禮物衝回自己院子裏開禮物去了。
沒了任常樂,小亭一下子靜了下來。
“為什麼你每次看到我,都是十分拘束的樣子?”林瀟歌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什麼陸思邈每次看見自己時都不太正常,雖然這不正常隻有自己感覺到了。
秋隴歡確實是無法用尋常態度去對待林瀟歌,畢竟,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兒的親生父親,還是……仇人之子。
“我想那是門主的錯覺。我從來都沒有因為你而感到拘束。”秋隴歡輕笑著,抿下一口茶。
林瀟歌欲言又止,隻是眼神之中透露出疑惑之色。
這年一過,武林大會召開時間很快就提上了行程,經過眾人一番商議後,就定在了四月中旬。
武林大事重新提上行程,五國動向也向著表麵和平更進一步。
可惜,表麵上越是風平浪靜,背地裏越是動蕩不安。
西楚皇室出了事,西楚皇被七皇子軟禁,整個西楚上下人心惶惶。按理來說,傅良玉該抓住這個機會,直接發動對楚的戰爭的,可是她卻按兵不動。
眼下是個什麼情況,秋隴歡也說不準。傅良玉脾氣古怪,她雖然跟在傅良玉身邊幾年,到底是沒有摸清。
傅良玉這人,臉上就像戴了一張麵具,平日裏冷冰冰的,大喜大悲都埋在心裏頭。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能文能武,偏偏走不出自己心裏的那個檻,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另一個人。秋隴歡心疼,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