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珈蘿娜(2 / 2)

“主子是覺得……當年趙文韶之事,有貓膩?”

秋隴歡正想開口回答,一股血腥氣息從喉頭升上來,她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壓低自己的咳嗽聲。幾滴溫熱飛濺到手心。秋隴歡裝作若無其事,手握成拳,順便擦去了嘴角的鮮血。

“嗯……”咳嗽之後,秋隴歡嗓子有些疼痛,“咳咳咳……那時,皇家在給太子選取太子妃,趙家正在換家主,趙聞殷和趙文韶雖說都是太子妃預選人,但是同時也會參加趙家家門的競選。雖然趙文韶肯定不會成為下一任趙家掌門人,但是趙聞殷說不準。若能挾持趙文韶,既能讓趙文韶失去競選太子妃的資格,又能讓趙聞殷放棄趙家家主競選權亦或是讓趙聞殷成為他的傀儡……那也不是不可能。”

“嗯?可是萬一趙聞殷不放棄呢?”竹季瑄大為不解,在他的所知裏麵,即使是血脈相連的人也會反目成仇,更何況隻是同父異母的兩個姐妹。

“如果趙文韶對於趙聞殷而言,沒有那麼重要的話,趙聞殷又怎麼會放棄趙家家主之尊,放棄西楚未來皇後的位子,跑到這窮山惡水的南疆來呢?”一縷陽光偷溜了進來,金色的光輝灑在屋內,亮得讓秋隴歡有些睜不開眼,“總有些人,是有軟肋的。就像青藹之於你,江扶罌之於任兮,常樂之於我……趙文韶之於趙聞殷。”

秋隴歡眯起眼,十月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有些暖洋洋的。

“主子,你……”竹季瑄突然發問,卻又突然停下來,他怕他的問題一提出來,要被秋隴歡揍一頓。

“嗯?季瑄,你想問什麼,你就問吧。”秋隴歡手中的茶杯裏,熱氣騰騰,手心裏的溫暖,似曾相識。

“這些年,當年圍剿玉華宮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你就沒有想過,去找逍遙子嗎?”

“……逍遙子,不算是你的軟肋嗎?”

秋隴歡聞言,卻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回答了這個問題。她說:“最開始的那段日子,我很想去找林瀟歌。可是後來,日子過著過著,也就那樣了。不好也不壞,無法麵對他,倒不如躲一時是一時。有好幾次我看著常樂,突然就想到了他。”

“在某個午後,在冰雪初融的時候,在秋霜漸起的時候……恨他,是真。躲避他,也是真。可是我喜歡他,也是真的……”

我拿任何人都有法子,我可以和柳兒相見不相識,可以在騙任兮的時候不露任何破綻,也可以在打任常樂的時候痛下狠手……但是,當我麵對林瀟歌的時候,我所有的理智和冷靜一下子就沒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到……我都抓不住它們。

當我得知林瀟歌娶得新婦,那一日還是我第一次喝醉酒,夢間眼裏皆是他。

恨他,也愛他。

恨他,攔我返回玉華之路,讓我不能和三千子弟同眠東海之下。

愛他,年少有為,青年才俊,博覽群書,帶我遊曆四海,疼我入骨,給了我大多數世間女子最想要的夢。

這樣的林瀟歌,怎麼可能不會成為我的軟肋?

竹季瑄沒有得到秋隴歡給出的答案。

秋隴歡隻是淡淡一笑,喝下一口茶,緩緩說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