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隴歡自嘲一笑,抬手給自己倒滿一杯熱茶,正欲飲下,門突然響起來。
“誰?”
門外人壓低聲音回複:“季瑄。”
秋隴歡一聽是竹季瑄,心下鬆了一口氣,開口讓竹季瑄進屋裏來,“季瑄,進來吧。”
竹季瑄進得屋內,一眼便瞧見了秋隴歡臉色不如尋常,心下一驚,急忙問道:“主子,你……是不是心疾犯了?”
秋隴歡搖頭,“你放心吧,心疾哪有那麼容易犯的?隻不過是這幾日襄陽和夏陽成來回奔波,還連夜兼程去了落霞鎮,中間太過操勞,沒有休息好,一時之間就這麼生病了。不過是件小事,季瑄不必擔憂。”
聽著秋隴歡的一番解釋,竹季瑄懸著的心落下了幾分,但心中還是免不了還有那麼幾分擔憂,“早知道,我就把祈禦帶著一起出來了。”
秋隴歡噗嗤一笑,“你個傻孩子,祈禦也有自己的事幹,這次去東陽城,路途遙遠。祈禦怎麼可能一直跟在我身邊呢!外城的人不管了?”
這次出門在外,原先一直給秋隴歡把脈的那位祈禦大夫也因為秋隴歡接任代城主一職而回歸十八縱,恢複了原先外城醫司的職務,忙著打理醫司的大小事宜。
“可是,您的身體也很重要啊……”
秋隴歡打斷了竹季瑄的話,“好了季瑄,我知道你關心我。現在,你不如先說說你查到了什麼了?我猜,一定有所收獲。”
竹季瑄突然被打斷,但是看著秋隴歡,還是把原先打算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回稟起有關袁予安的事。
“昨日事發時,我已經派遣了十八縱的兩名暗衛暗中調查。經調查後,死去的十三人是因為中了娑羅教的蠱毒。剩下的十七人是被不知林的暗器梨雨魄所傷,暗器上所嵌毒藥是醉夢繁花,由於用毒量微少,所以才沒有死亡。至於袁予安……她是被不知林的機巧房房主南鄉子帶走的。但是南鄉子沒有把袁予安帶回不知林,而是去了其他地方,至今下落不明。”
秋隴歡聽著,腦海裏也在慢慢地整理思路。
“南鄉子是誰?我從未聽過此人。”
“南鄉子,原是東陵淮縣人士。本名謝薑,小字年年,謝家第二女,傳聞十五歲逃婚,從此不見下落。”
似乎有一點關聯啊……
“淮縣……和謝家?是和袁家定了婚約的那個謝家?”
竹季瑄點頭,“正是。”
秋隴歡心中大悟,一笑,“那倒是不用操心了。當年南鄉子逃婚,還是她的胞妹謝妲代替她嫁去的袁家。謝妲與南鄉子感情一向好,更何況袁予安是謝妲唯一的女兒,南鄉子不會傷害她。她們……應該會去東陽城。你加派人手,讓他們盯緊通往東陽城的路了。若發現了,也不要打草驚蛇。一路暗中護送她們就是。”
“諾。”竹季瑄低聲應答。
秋隴歡習慣性地摩挲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道:“昨晚我們在大堂之上,那個女子是誰?”
竹季瑄一怔,回想昨晚在大堂上看見的女子,似乎被秋隴歡多瞟了兩眼的隻有坐在最靠近東麵桌子上的那個青衣女子了。
“是娑羅教的聖女,名為珈蘿娜。原是大匈人,後來隨母親來到南疆,母親做了上一任娑羅教主的小妾,珈蘿娜就做了娑羅教的奉神侍女。”
“原來,她手腕上的圖紋是那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