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龍華210年。農曆六月十一日 / 六月十六日。
地點:園河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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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卿和羽然毅然決然的要回京,司馬亦白也無力阻止。幾個人沒來及等到和雲鹿會麵,就重新坐上了船,要一路坐回懷山,晝夜不停的趕回京城。
此時船還未出發,訴卿正在岸上給駱雨他們發信。
“信發出去了嗎?馬車賣了?”羽然已經坐在了船上,見訴卿走進船艙擔心道:“會不會有人劫信?像你上次射信鴿那樣。”
訴卿擺擺手,坐了下來:“退給驛站了,錢如數還給我了。信鴿不會被劫走,我是托人送信,給了他銀子。別人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我的信,不會輕易被劫。再說慕藝笙他們的目標不是駱雨,是你,所以莫要擔心。”
羽然歎了一口氣,掏出金翡翠來在手中把玩,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哽咽道:“訴卿……你說流歸會不會出什麼事?”
“不會的,他們的目的是用流歸的命引你回京,怎麼會殺害流歸?”訴卿蹲在羽然身前,握住她的手,認真道:“隻不過羽然,你要做好準備,流歸也許會受傷。但是,她一定不會死的。”
“受傷?”羽然一顫,撇撇嘴,捂著臉哭了。
霧生見羽然大哭,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司馬亦白,見他滿臉陰鬱,不敢招惹,便一屁股坐到了羽然身邊笑道:“受傷不是什麼大事的!羽然姐姐你看,你看我手臂上這麼多傷呢~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跟你們才這幾天,我都長高了呢!”
“羽然,你要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就會引起這些災難。現在還隻是你一個朋友,以後,若你不成功,就是你身邊的所有朋友們遭難。若你成功了,那可是不計其數的百姓遭難!”司馬亦白語氣冷淡,還帶著一絲嘲諷。
訴卿瞪了一眼司馬亦白,拍拍羽然的肩膀,安慰道:“羽然,世事難料,一切多數注定罷了。再者說,慕藝笙那夥人心存惡意才會事情至此,你莫要過度自責。”
羽然難免自責,她已迷了方向,怕了。她根本沒有信心能造反成功,隻當自己飛蛾撲火。越接近漠北,她便越有些害怕。怕到了末縣也查不出兄長死因,怕到了漠北,人家漠北王根本不屑於見她。她害怕的太多,現又出了流歸這一件事,她豈能不自責,不慌亂。
這一路走得快,順風順水,原本七八天的路程,隻用了五天就到了懷山。這幾天,訴卿的舊疾一直未好,他一到難受時便悄悄的出了船艙咳嗽,服下藥丸,待好了後才回去。而羽然情緒也一直不好,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羽然姐姐,你看,咱們又回到懷山了!天兒這麼熱,你想不想吃冰鎮山楂湯?”霧生拉著羽然,有說有笑的。
羽然知道他是想哄自己開心,勉強笑道:“不想吃了,咱們買一匹馬車,準備往遲春市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