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經池自發將餘延東的態度當做默許,除了晚上不被允許留下來,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耗在餘宅。至於知源事務所,他這個合夥人參股沒幾天,又請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假。
長到什麼程度呢?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看心情。
沒辦法,辦婚禮要請婚假,婚假完了還有蜜月,蜜月完了可能就是產假了……
連宋知這樣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了了,嗬嗬兩聲:“債見!”
白經池轉身,春風滿麵地離開了事務所,開車直奔餘宅。
餘爾中午跟梁喬有約,辦完事又專門跑回了江畔別墅,去找隔壁的喬太太。喬太太是元宵節那幾天分娩的,餘爾從別墅搬出來後跟她聯係的本就少,預產期前那段時間更是徹底斷了消息。那位喬先生是個冷硬的主兒,餘爾猜到八成是他怕影響胎兒不許喬太太接觸電子產品。
不過她一直記著喬太太的預產期,到了那兩天又給喬太太打了幾通電話,雖然沒通,但幾天後喬太太用另一個號碼給她回了過來。
她說已經順利生產,是個男孩,很健康,她和孩子一切都好雲雲,總之是讓餘爾不要擔心。然後又說她等身體好些就帶孩子給她看看。
餘爾在電話這頭哭得稀裏嘩啦的,一部分為她高興,更多的卻是難過。生孩子雖然辛苦,但對每個媽媽來說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餘爾從喬太太聲音聽到的,幾乎全是心如死灰一般的無力。
她怕影響喬太太休息,沒聊太久,電話裏打聽到了她所在的醫院,第二天下班後匆匆趕去看望。她剛好在休息,病房裏有看護在守著,餘爾就去看了看小寶寶,回來的時候喬先生也在病房裏,喬太太已經醒了,餘爾跟她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幾天後她再去醫院,才得知喬太太已經出院,之後又是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聯係不上,她給喬先生打過一通電話,他說喬太太和孩子已經回家休養,不方便見外人。
餘爾雖然不滿,卻也不能說什麼,別人的家事,她沒資格插手。
好在沒過幾天喬太太就主動在微信上戳了她,聊天中很明顯感覺到她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餘爾也放了心,後來就一直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聯係,隻是一直沒能碰上麵。餘爾給她家娃娃準備的禮物和紅包,一直都沒機會給。
婚禮已經提上日程,這幾天白經池開始著手寄送婚禮的請柬了,每一封都是他親手填寫的,餘爾幫他填了幾張,全是給她自己的朋友的。
白爸爸白媽媽得知他們要補辦婚禮,比他們倆還高興,這幾天白媽媽一有空就拉著餘爾商量各種婚禮事宜。餘爾今天抽出空來,跟梁喬談事情的時候順便把請柬給了她,喬太太的這封,她直接送了過來。
餘爾到喬家的時候,保姆給開的門,似乎是認得她,猶豫一番,把她請進了門。
不巧的是,喬先生和喬太太都不在,餘爾沒辦法,把請柬給了保姆,請她代為轉交。打算離開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餘爾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跟在匆匆上樓的保姆後麵,想一塊上樓去看看,被保姆發現之後攔了下來:“白太太,您不能上去……”
“我就看看寶寶,看一眼,馬上就下來。”餘爾懇求道。
“不行的!先生吩咐過,他不在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來看孩子,今天讓您進來都是破例了……”保姆為難地抓著樓梯扶手,“白太太,您別為難我了。”
餘爾不甘心地往樓上看了一眼,隻能作罷。
她回到家的時候白經池也剛剛到,見她一臉愁雲的樣子,把她拉到懷裏揉了揉,“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餘爾氣哼哼地說:“隔壁那個喬先生!”
白經池當了真,眉毛微微蹙起:“怎麼回事?你碰到他了?”
“啊不是,”餘爾連忙解釋,“我去送請柬,喬先生和喬太太都不在,我想看看小寶寶,保姆不讓我看!她說是喬先生吩咐的,不許任何人看寶寶,你說他小不小氣?”
“想看寶寶就讓喬太太給你發照片啊,你不是經常跟喬太太聊天嗎。人家家長都不在,保姆怎麼敢讓你看孩子,被你偷跑了怎麼辦?”
“也是哦……”他們家現在就保姆一個人,確實不能隨便給人開門。餘爾這麼一想就釋然了,不過又發現另外一個問題,“說起來,喬太太從來沒有給我看過寶寶的照片呢,也很少說起,每次我問起,說不了幾句就被她岔開了。”
秀氣的眉毛又皺了起來,白經池伸手給她撫平,笑道:“這麼喜歡寶寶,我們也生一個?”
餘爾就眯著眼睛笑起來,耳尖微紅。幾秒鍾之後又忽然收住笑,搗了他一拳,故作苦惱的樣子,嘴上說著:“你太沒用了,這幾次都沒成功呢!”然後轉身,偷笑著就要跑。
“……”
白經池眼疾手快將她逮回來拽到懷裏,在她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低頭湊到她耳邊,壓著聲音說:“先給我記著,以後再收拾你!”
-
從意大利定做的婚紗如期空運過來,剛好是星期天,josie和餘初睿不用上學,都在家呢。白經池一早就抱著鋪滿了玫瑰花瓣的婚紗禮盒上門,兩個小家夥激動得跟什麼似的,舉起四隻手要求圍觀。當然主力軍還是josie,餘初睿的兩隻手是被她拉起來的。
餘爾心裏也緊張著呢,怕吃多了小肚子鼓起來影響美感,早上起來就隻喝了一杯牛奶泡的麥片,其他東西說什麼都不肯吃一口。
她回房間試衣服的時候,白經池跟著就要進,被她踹了出來。
“幹嘛呢你!”
他振振有詞:“婚紗太麻煩,你一個人穿不來。”
一旁josie也不知道是真懂假懂,捂著嘴偷笑,餘初睿也眯著眼睛咧起嘴。被倆小家夥嘲笑,餘爾害臊極了,嬌嬌地瞪了白經池一眼,然後叫陳嫂進來幫忙。
陳嫂笑嗬嗬地,進去之前投向白經池的那個眼神別有深意。門板在他眼前合上,白經池摸了摸鼻尖,一轉頭就對上josie眨巴著的大眼睛:“你想偷看姐姐換衣服!牛氓!”
“小丫頭片子……”白經池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跟他們倆一塊靠在對麵牆上,好心情全寫在飛揚的眉梢眼角,還一臉正經地跟josie說,“你知道結婚有什麼好處嗎?”
josie蹦了下:“我知道!爸爸告訴過我,結婚你就可以拱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