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瞅見這阿喜似真真要出去找那溫起恬問個說法,登時便叫安良蕤吃怕的,須臾便將阿喜拉了回來。

“你呐,還是這個性子,方才我不過勞累多了些,一時發起了牢騷,若是方才你真真出去,可不就要叫他人說我的不是,時下寧氏已經回來了,大哥隻怕正在溫軟耳語,這若是再被婆婆知道了,真要治你的罪,那我可就隻能睜著眼睛看你的挨打了?”

也是怪這安良蕤方才說話不知輕重,時下又說要叫阿喜吃罰,阿喜這個丫頭險些生出淚來,這可是安良蕤這麼久以來頭回看見阿喜這般,莫要說安良蕤嚇到,就是阿喜自個也嚇得厲害。

“怎地了,如今是我的不對,叫阿喜你吃委屈了,若是阿喜你覺得不解氣,要不然這幾日換我來伺候你,反定往時在閨中我們就是互相照應,如今到了這處,我要處處使喚你了,我這心裏可不知道要多難受呢?”

阿喜滴著一串晶瑩剔透的鼻涕,雙眼滿是淚痕地看著安良蕤:“姑娘一向要強得很,什麼事又是憋得緊,阿喜若不是每每伴在姑娘你的身邊,還不知道姑娘你這般為難自己,阿喜沒用得很,隻不過這兩滴淚還是能替姑娘你流的,三哥從未要求姑娘做些什麼,三哥從來都隻是希望姑娘你過得開心罷了,往後姑娘可切莫要這般委屈自個了,大不了我們頂些大娘子責罵,為難為難老爺就是了,終不能什麼都叫姑娘你自個扛了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如真真計較起來,還真是誰也討不到半點好處,安良蕤想來今兒個說法過多,又是傷了阿喜的心,酉時,安良蕤登時喚夥房多多煮了些阿喜愛吃的菜,此事才算過去了。

次日,安良蕤是照常在庭院裏看書焚香,隻不過不知可是春日的緣故,這蚊蟲竟是多了不少,連連咬了安良蕤不少好肉。

往時,阿喜這丫頭都是要賴在安良蕤身邊聽安良蕤念書,要不然就是在渴睡打盹,如今早上瞧見阿喜走了這裏,就再不見阿喜人影了,也不知可是昨個安良蕤說的那些話說疼了她,如今不想見她呢?

“也罷也罷,反定我瞧著這蚊蟲生得也頗是喜人,若是這庭院沒它們嗡嗡作響還真是寂寞得很呢,今兒個這糕點也好處得很,甜得恰到好處,膩得正正好啊,再有這個茶水也是,如此清甜,定是用了冬日雪水澆衝的,想我這種快活日子,隻怕能和我比上一比的,怕就是李太白了,嘖嘖!”

說時,安良蕤登時就要多多享吃幾口,便聽見廊下或重或輕的腳步朝她這處行來,若不是安良蕤聽慣了這聲音,不知道還以為是誰要叫她安良蕤吃厲害呢?

阿喜是不帶喘地來到安良蕤麵前,看著安良蕤這委屈便是打發了。

“叫姑娘受驚了,實在是此事叫阿喜看不慣,姑娘怎地昨個兒還不肯和阿喜道個明白,阿喜可不知道今兒個我在外邊聽到了什麼,他們說姑娘你你,此話阿喜聽著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的呢!”

道是這阿喜羞顏幾回,吞吞吐吐說了個大概,安良蕤原先本是知道,隻不過再是真真聽到後,這氣也是吃的厲害。

“好姑娘,你也真是夠能忍的,明介著就是那溫起恬那日要跪姑娘和那寧氏下跪的,我們盡管就是去了,怎地還要落個與大哥不清不楚的關係,那些人想來也實在厲害得很,若不是一並買菜的孔媽媽攔著我,我定是要叫他們吃個好看的,他們就是看我們好欺負的,要不然這孔媽媽也不會一句也不幫我還,姑娘難怪你受委屈呢,放在誰身上誰不覺得委屈啊,此事若是不說個明白,便是要叫姑娘往後煩惱的,倒時即便姑娘想要和離,那也是要被他們溫家人抓住痛腳的,姑娘你也傻得很,怎地就要維護那溫起恬,那溫起恬是個什麼東西,那日他可是說足了三哥的壞話,這種人就是扔在臭水溝,那也是不值得可惜的!”

安良蕤是聽得阿喜這嘴巴厲害得很,饒是叫安良蕤聽去後,這目光也不由暗淡下來,手上的詩書更是冷不丁滑了下來。

阿喜是仔細看著安良蕤那些舉措,饒是見得安良蕤這般,叫她更是上前問道。

“該不會姑娘你真真是疼惜那溫起恬,那溫起恬畢竟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生出異樣也是不足為惜,三哥是真真護著姑娘的,若是這些話叫三哥聽去,可不知道要如果心疼姑娘你的,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難不成真就要三哥兒再來這處拚上一拚,倒時再叫他們好誣陷三哥嗎,姑娘,你可切莫犯傻啊,明介就是他們做錯了,姑娘你這一味放任,可不就是要寒三哥兒的心嗎?”